耶律屋质看着众人都默不作语,起身瞅眼雕塑上的真猛禽,苦笑着就出了帐子,“难道这都是天意?”
萧思温道:“大王是亲手实现九部玄帐预言的人,心中苦处,我等还是要万分理解。”
韩匡嗣点点头,朝耶律贤拜道:“二皇子近日切记不要随意外出,时刻等待陛下召见,静观其变。”
韩德让欲问又止,对那只在传说中的九部玄帐重新生出莫大兴趣来。
咳嗽一阵,耶律贤就稍微透露一点皇帝召见他的情形,韩萧二人就亲自送他回帐,并令耶律斜轸昼夜守护二皇子。
那只神禽跟到帐前,在耶律贤的头顶盘桓三圈直冲天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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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帐内韩德让就卜了一卦,看得父子俩都望向萧思温。
萧思温道:“究竟如何?”
韩匡嗣又亲自卜一卦,嘴角略笑,故作惊诧道:“大事将生!”
韩匡嗣拉着萧思温就朝外走,“萧兄,走!咱们这就去见陛下!”
“可这么晚了,陛下……”
萧思温心知皇帝入寝无人敢扰,却听韩匡嗣道:“萧兄放心,陛下不会为难我等。”
迎门就遇着耶律贤,三人这就同赴御帐。
一面是暴君一面是二皇子,内侍哭着跪求道:“二皇子,大人,我等虽为奴隶,可不想死啊!”
听到外面有哭声,皇帝沉声道:“都活腻了?想朕的弯刀了吧?滚!”
一句听得三人相视一眼,韩匡嗣这才跪拜不语。
出了御帐,韩匡嗣长呼一口气,心道:“也许是我俩卜错了,只要陛下不离开御帐就好!”
韩匡嗣不便透露卦中天机,只让他俩回帐休息,一切静待其变。
刚至寝帐前,萧思温正撞着韩德让牵着萧绰,脸色陡变,“这么晚了,贤侄还不去休息!”
笑颜如花的萧绰挽着父亲进了大帐,回眸一眼,看得韩德让立了好久。
云罩新月,韩德让才吟着《关雎》回了寝帐……
“你们真是太幼稚啦,婚姻大事,岂能自作主张?”
萧思温饮口茶,就被萧绰拉住胳膊,“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嫁给他!我才不要像姐姐们一样,嫁给什么王不王的,我就要嫁给汉人,嫁给真正的饱学之士!何况他文武双全,在我大辽之内,无人能及!女儿如果今生不能嫁给他,我就,我就死了算了。”
“放肆!”
萧思温一杯砸下来,吓得萧绰满面绯红,却努嘴犟道:“哼!阿爹生气女儿也要说,我们萧韩两家通好几十年了,阿爹这么信赖他们韩家,怎么今天,反常了呢?”
萧思温眯着眼瞬间苦笑了,甩袖子就转身道:“回去休息吧。”
萧思温一时不愿多说,女儿却不依不饶,“阿爹!女儿已经跟他定了誓言,三生三世也要在一起,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
“回去!”
萧思温一声呵斥,吓得萧绰哆着嘴角,看着父亲从未有过的冰冷背影,萧绰站了一会,转身就跑走了。
夜中萧绰醒来,只是坐着发呆,不一会拿来镜子,自顾良久,突然将铜镜扔到一旁,“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不一会儿泪眼模糊,头昏脑胀地睡去了。
夜中,同样辗转反侧的还有耶律贤,他想的倒不是萧绰,而是皇帝。
“皇儿!朕要把皇位传给你,你会不会保全朕的性命?”
想起皇帝平和的笑容,耶律贤披着白裘大衣就跑出帐子。
然而被他救的那个近侍却只剩最后一口气,道:“二皇子,陛下已经回宫了。”
近侍刚咽气,就听得外头兵马轰动。
数十位甲士冲进了御帐内,惊得耶律贤呵斥道:“大胆!陛下御帐,你们怎敢入内!”
“哈哈!明扆,还不给四叔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