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恒惊讶地看着沈华筝:“筝儿,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还未等沈华筝开口,他又想明白了:“是娘告诉你的吧。”
沈华筝点头:“没错,娘收到了永安伯夫人的信,就急匆匆地赶回来了。”
“我说你们怎么提前回来了,之前明明说要在庄子里待上一夜,明日再回的。”
沈恪恒咬下一颗冰糖葫芦,嚼了嚼。
当时得知她们两人提前回府的时候,沈恪恒可开心了。
总觉得家里少了两个人,就空荡荡的,怪不适应的。
沈华筝:“三哥,那贺启明的未婚妻揍他,是因为他要提退亲吗?”
虽说贺启明吵着闹着要退婚的举动确实打了闫家的脸面,可按照永安伯夫人的说法,拿贺启明目前应该只是在贺家闹吧。
难道他还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闫家人,这才被打的??
沈恪恒咽下口中的冰糖葫芦:“贺启明不知道在哪里认识了个农家女,就不管不顾地带回家,在家中闹了一阵。说之前的未婚妻性情凶悍又无趣,还粗鄙不堪,一定要退婚。后来永安伯稳住了他,让他先回国子监参加岁考。”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贺启明倒是消停了,可那农家女却跑去跪在将军府门口,说自己跟贺启明才是真正的有情人,求闫家姑娘成全他们。”
“好像还惊动了闫姑娘的祖母,闫姑娘一怒之下,就来国子监外堵贺启明,用鞭子抽了他一顿。”
其实这些信息,还是贺启明被揍的时候,他们从那未婚妻的怒骂声中一点点拼凑起来的。
当时虽然也有不少学子想要上前拦一拦,可闫家来的都是练家子,还是上战场杀过人的。
一看就跟平常人不一样,国子监这些文弱书生怎么可能拦得住?
而且,大家听了原委,觉得贺启明确实还挺欠打的。
虽然以前跟贺启明的关系还不错,可沈恪恒还是觉得他觉得太过了。
在自家府里闹就算了,居然还让那农女到闫家门口跪求。
他们这么一闹,这事肯定不能心平气和地解决了。
毕竟闫家姑娘直接拿着鞭子在国子监门口抽贺启明,可是有很多人都看到了的。
沈华筝:“原来如此,难怪人家要去揍他了。”
就算真的要退婚,他也应该先说服自己的父母。
让两家长辈坐下来好好谈,再给闫家一些补偿。
而不是让那农女去闫家闹,一下子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了。
“可他为了解除婚约,在家里寻死觅活的。居然还肯听劝,回到国子监参加考试。”
沈恪恒笑了笑:“莫祭酒为我们争取了不少福利,可他在管理上也很严厉。这几日是岁考,任何学子都不得无故缺考。”
莫栀山之所以为学生争取各种待遇,最终目的就是想让他们精进学业。
可不是为了别的。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浪费光阴,不刻苦读书的学生了。
但凡以后想要进官场的,没人愿意给莫栀山留下坏印象。
贺启明也是。
沈华筝秒懂,看似是永安伯稳住了贺启明。
实则是他顺着家里给的台阶走了下来。
这也很好理解,毕竟贺启明只是想要退婚,又不是不想要前程。
他脑子进水了才会做一些得罪莫栀山的事情。
沈华筝:“闫家姑娘倒是个性情中人。”
这种性格好啊,不会被人欺负。
不像刚才那个话本子里的贵女,不管什么罪名,什么锅都敢往自己头上扣。
想到回程的马车上周氏说的那些话,沈华筝不由得笑了。
也不知道没了闫家这门婚事,贺启明还能不能登上世子之位。
沈恪恒又吃下一颗冰糖葫芦:“确实是性情中人。闫姑娘打完人还说,以后见贺启明一次就要揍他一次,让他见了她就绕路走。”
虽说这闫家姑娘这些年一直跟着闫将军他们在边境,今年回来过完年又要回去。
在京城待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可不知道为什么,沈恪恒有种预感。
贺启明很有可能还会被打。
而且,今年除夕宫宴,闫家跟贺家人肯定都是要去的。
那贺启明……
再说了,能够做到让贺启明非她不娶。
那农家女绝对不是个善茬。
就算贺启明不折腾了,估计那农家女还有闹呢。
*
就在沈恪恒跟沈华筝聊着贺启明的事情时,周氏也到了永安伯府。
不过几日未见,永安伯夫人突然憔悴了许多。
丫鬟上了茶点,永安伯夫人就让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
只留下两人的贴身丫鬟和嬷嬷。
永安伯夫人看向周氏:“婉瑜,你说我该怎么办?”
周氏:“阿馨,现在是什么情况?”
虽然她当时是接到了永安伯夫人的信件才回来的,可毕竟篇幅有限,只能把这件事说个大概。
光看信里的内容,完全没办法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自然不好下论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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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伯夫人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然后才缓缓说起来。
“我一直都觉得予安是几个孩子里面最乖的。”
予安是贺启明的字,永安伯夫人私下会这样唤他。
”可是,遇到那个农女后,他就是像变了个人一样……”
她的长子原本是个上进听话的好孩子,可游历归来,就死活要跟闫家退亲,还要娶一个农家女为妻子。
“他说闫家跟他订亲,就是看在了他嫡长子的身份上,那不是他要寻找的真爱。还说那个农家女爱他,无关身份地位,只因为他是他。”
周氏:……
什么叫做只因为他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