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欢迎光临!暧昧雅阁欢迎您!”
推门的风铃一响,厅堂里的一只黑鸟就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
它被拴在一个落地的T字形架子上。
勾的狼禄禄兴奋的光想往上面扑跳,被霍宇给一把摁住了脑袋。
“暧昧?不是暖味么?”
“呵呵,取名不对!大凶!我才给改滴!两位晚上好,是要住宿么?”
一个光头老头盘着一条金刚手串,从吧台里的躺椅上慢悠悠坐直身体。
昏暗的煤油灯照亮他的光头,看着像一枚卤蛋。
整个厅堂除了那只黑鸟,破旧的木头吧台,还有躺椅上的老头,就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大师,是不是又有人来住宿?”
清朗的声音响起,一抹瘦弱的身影从楼梯上走下来,穿着一件夹棉的破旧大衣,举着一根白蜡。
那碎了两个腿的黑框眼镜架,用胶带缠了一圈又一圈,在太阳穴旁鼓了两个包,烛光下,突兀异常。
男人的脸出现在一楼楼梯口时,林青青惊讶的眯了眯眼。不过想到自己现在戴着口罩,她就忍住了转身出去的冲动。
竟然是谭海滨!那突兀的颧骨,太让她印象深刻了!
是那个极寒时,带着一群学生冰天雪地去A城救援所的热心老师!
“大师,这是有人来住宿?”
“那可不!行了行了,你赶紧上去吧!下来干嘛!不知道费蜡啊?!”
被叫“大师”的光头扬了扬手臂,不耐烦的动作,像是赶苍蝇。
“哦!我是怕您再把客人给吓跑了……”
“滚滚滚!说什么呐!再说滚蛋!赶紧上去!别再这儿胡说八道了!”
光头大师站了起来,单手背在身后打量着霍宇和林青青,又看了看狼禄禄,最后点了点头,“住宿费拿吃的抵,有没有问题?!”
“大师,压缩饼干可以么!?”
林青青问道。
“可以!一天两块。我们这儿水电蜡烛不免费提供。只是提供住。”
“成交!”
“那你们上去吧!楼上空房自己个儿选!”
光头再次躺回椅子里,闭目盘串。他扬了扬手臂,动作跟刚才赶谭海滨如出一辙。
林青青把两块压缩饼干放在了吧台上,“大师,住宿费给你放这儿了。”
光头继续盘串,没睁眼也没说话,一脸的高深。
霍宇拉着林青青上了楼。
楼梯的台阶上全是裂缝和缺角,他们刚拐过弯,就见谭海滨在二楼楼梯口默默站着,手里还举着那根白蜡,暗淡的烛光照着他的脸,跟个死人一样,老吓人了。
林青青面上一愣,叹口气,没吭声。
霍宇动作一顿,继续拉着林青青朝上走。
“你们千万别听大师胡说啊!他爱给人算命,又爱跟天罚教唱反调,人老了,脑子有些糊涂,说的话当不得真的!你们千万别跟他计较,别举报他!”
谭海滨追了上来,一直跟着两人看房间,最后还要把手里的半截蜡烛留下,被霍宇给拒绝了。
谭海滨又自顾自重复了几句,才迟疑的回了自己的房间,他住在楼梯口的第一间房子里面。
“青青,你认识他?”
“嗨!别提了!说来话长!这就是一个老好人,你看,他还是那样~为别人着想,不遗余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