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了吗!”元载打断了对方的话,“前线需要军粮,地方官员克扣朝廷税赋,等圣人回来,前线吃什么!”
所有人再一次沉默。
“包佶!”
“下官在!”
“你立刻走一趟剑南道,把所有账目和户丁都查一遍!”
“是!”
第二天一大早,包佶就从长安出发,前往蜀地。
对于剑南道的赋税调查,很显然在长安惊起了千层浪。
十月二十四日,杨国忠从清河赶回洛阳,出现在了李倓的面前。
杨国忠顶着两个黑眼圈,给李倓呈递上了一份汇总:三百万贯!
好家伙,崔家的分支还有一百五十万贯,其他官员加起来,一百五十万贯。
当然,这是折算,将田和其他财产都折算了进去。
现金差不多也就一百万贯。
大唐还是缺钱。
洛阳工厂案的清查也有了结果。
歧王被贬到江南西道永州,家产全部没收。
算下来,歧王的现钱竟然有惊人的五十万贯,在他的宅子里就挖出了三十万贯,其余的都是在账面上,在库房里。
果然,与李隆基不是很亲的宗室,反而活得比李亨他们那一批更滋润,至少不沾染权力,财富堆积不在话下。
那朕之前是不是把方向搞错了?
应该直接割洛阳的宗室才对?
其他官员的现钱相对不多,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也不少了,加起来也有两万贯。
到了十月二十九日,李倓从洛阳启程,准备回长安,在刚出皇宫的时候,就接到了一批快速发到洛阳的奏疏。
是京畿道各州官员发来的。
他们只有一个意思:请陛下罢免左相元载!
在这些奏疏里,他们将元载的罪证一一列清楚:
一、元载专权,以权谋私,党同伐异。
二、元载陷害忠良,例如在清河案的审问中,元载命人屈打成招。
三、元载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他借用吏部之权,任人唯亲,例如户部郎中包佶,一事无成,被元载一把成户部郎中。
等看完这些奏疏,李倓得出一个结论:这些人表面上对着元载来的,但其实恐怕与目前对剑南道展开的税目调查有关。
如果不出意外,下个月,朕就要收到剑南道各部官员对元载的弹劾了。
准确的来说,不是弹劾,是告状。
因为普通的行政官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弹劾权,弹劾权在御史台那里。
告状太口语化,不如说是检举。
李倓也不生气,他将这些奏疏都收起来,记下来。
看来他们急了啊!
一场叛乱,让上下行政崩坏,地方上的豪族和官员趁机捞资源,清河田亩案和洛阳造船案已经触动了不少人的神经。
现在大力查剑南道的秋税,这是要被隐户也扒出来。
嗯,你们越急,朕越开心。
就是这个冬天,朕要好好赚他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