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罪名啊!”刘文山冷着脸道,“经城县县令张怀仁,把你崔家的罪名,都已经写得清清楚楚,圣人特意命人抄写了一百份,你一份份看完便是!都在这里!”
说完,便命人将张怀仁的招供书送了过去。
“这是污蔑!这是污蔑!”崔治怒道,“我崔家在武城县,怎会与经城县县令做这种事!”
“你自家女婿,不认了吗?”
“不能因为他是崔家女婿,就断言我崔家有罪!”崔治斩钉截铁地说道。
“对!这种毫无依据的栽赃陷害,我们崔家不服!”
“崔家不服……”
众人都跟着反抗起来。
“真是死了的鸭子嘴硬,你崔家的崔凌在经城县假冒手实,强行受田,被天子偶遇,张怀仁又亲口承认,你们不服?证据摆在这里,你们服不服不重要!”
说完,刘文山弯弓一箭射在崔家的门楣上。
“你们配不配合也不重要,不配合就按照谋反的罪名夷族,配合就一个个审问,论罪处置!”
“你们难道不怕天下清流的声讨吗!”
崔昀大声吼道。
只是,他刚吼完,刘文山直接一箭射中了他的咽喉。
“证据确凿,还敢对抗朝廷,这是谋反!来人,全部抓起来,一个个审,反抗者,杀无赦!”
进入八月中旬,李光弼部陆陆续续在常山安顿好。
郭子仪并未急着离去,而是仔仔细细检阅了朔方军和常山兵马,并且他收到了李倓的召见。
眼看着战争暂时告一段落了,张巡也在沧州一带开始安抚民生,各县统计户口,安置百姓开始了今年播种冬小麦的准备。
金戈铁马似乎一下子从河北平原消失,人们拿起锄头,望着被铁蹄踏过的痕迹,艰难地且也心安地开始劳作。
八月十二日,幽州。
史思明依然病卧在床,被射瞎的那只眼睛,伤势算是暂时控制住了,但他的身体非常虚弱。
整个人瘦了好几圈。
“大夫,奚王和契丹王的兵马已经撤出关外。”耿仁智说道,“但在平州的时候,他们再次突袭了马城,掳走了我们一些军需物资!”
史思明一把抓住床边的酒杯,砸在了地上,嘶吼道:“这些该死的奚狗!等我病好了,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父亲息怒,奚人和契丹人对我们还有用,现在翻脸不是时候……”
说话的是史朝义,但史朝义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史思明杀人一样的眼神给遏制住。
“在如此重要的议事上,注意你的称呼!”
“是,大夫!”史朝义顿了一下,更正道,“现在不是时候跟奚人翻脸……”
“大夫,我认为现在完全是时候。”这一次,打断史朝义的是史朝清,“虽然我们在清河有一点小小的失误,可我们却收编了安庆绪的兵马,本身比过去更加强大,如果趁机把奚人和契丹人整编,纳入我们管辖,我们的实力只会更加强大,等明年我们再南下,唐军根本无法阻拦我们!”
“现在想着收编奚人,只会引发战争,我们……”
史朝义想反驳,但又被史朝清打断了。
史朝清说道:“我们应该用恩威并施的方法,胡人畏威!等好好教训完他们,再给他们一个投降我们的机会!”
“好!说得好!”史思明大喜,“说得好!就应该好好教训奚王!”
“大夫,回纥人还在妫州,我们如此,是不是……”耿仁智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