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现在不是反击的时候。”李倓很客气地反驳道。
“为何?”
“叛军的主力并未受挫,我们现在去洛阳和叛军打,胜负难料。”
“我已经接到消息,哥舒翰的陇右、河西兵马即将抵达。”
李倓继续说道:“哥舒翰的陇右、河西兵马抵达,也不能去洛阳和叛军打。”
“为何?”李亨的脸色已经拉下来。
这三番五次地被自己的儿子当面驳斥,他已经坐立不住了。
倒是上面的李隆基,嘴角出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因为哥舒翰的兵马和叛军去打,要么胜负难料,要么两败俱伤。”
“两败俱伤之后,叛军便只能苟延残喘,朝廷可立刻让郭子仪包抄河北,追杀苟延残喘的叛军!”房琯又跳出来了。
一提到打仗,这位刑部侍郎仿佛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
激动中带着颤抖,颤抖中带着奔放。
“房侍郎对战争如此热情,不如议事结束后,去本王的禁卫军军营报到,本王给房侍郎留一个队正的职位?”
“难道我说得有问题?”
“本王问你,安禄山起兵多久了?”
“已经两月有余。”
“两月有余,哥舒翰主力东进,吐蕃人是否已经知晓?契丹人得知后什么反应?”李倓当场抛出了这两个问题,直接让房琯傻眼了。
一边的李泌顿时对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建宁郡王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当所有人都在想着速战速决的时候,这位建宁郡王已经看到了未来可能发生的局面。
这是一个掌控大局者必备的基础。
“建宁郡王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韦见素说道,“不过……”
李倓打断了他,更正道:“议事的时候,请称呼职务。”
韦见素顿了顿,看了一眼李亨,像是在请示。
李亨却坐在那里,眼睛都不眨一下。
“天策上将说的有几分道理。”韦见素更正了一下,继续说道,“但若是不速战速决,拖久了,那些胡人、蛮夷知道后,后果岂不是更严重?”
“所以本王觉得,韦侍郎也应该可以退休了,这个吏部侍郎还是别干了。”李倓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这下直接击穿了韦见素的心理防线,他神色一变,差点暴跳而起。
“天策上将何出此言?”他的语气加重了。
“难道韦侍郎还没有看出来,本王刚才说的重点,并非吐蕃人和契丹人会不会发现,而在于发现之后,我大唐边军的布兵情况?”
“无论是否速战速决,吐蕃人和契丹人都会发现,若是速战速决,我军损伤严重,吐蕃人乘虚而入,如何应对?”
李倓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韦见素。
“那天策上将有何高见,既能平叛,又能挡住吐蕃人?”
李倓说了一句话:“用最小的代价,消耗掉叛军。”
“谁都会说,谁都想这么做,现实吗?”房琯趁机怼道。
“你觉得不能实现,是因为你不行,不代表真的不能实现。”
房琯气得差点冒烟,这个建宁郡王说得真的太妈的气人了!
“天策上将请指教!”
“用空间换时间,把时间拉长,把我军战略纵深加大。”
房琯和韦见素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