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说一句,崔皓就忍不住退一步,面部抽搐,眼睛睁大。
“你无耻……”
他想大骂李倓,但李倓岂会给他机会。
都来苏州了,都到了这刺史府,寡人还能让你给唬住了?
“汝名为清河大儒,不过借着崔氏百年余势,粉装己身,欺世盗名,别人忌惮崔氏,不敢多言,汝却以为这天下人人惮尔虚名?”
崔皓指着李倓大骂道:“你这个纨绔……”
不等崔皓说下去,李倓这一次提高音量,当场呵斥出来:“住口!皓首匹夫,无耻老贼!你枉读圣言数十载,竟不能容忍一位后生助民、安民,以虚伪之语,龌龊之言,横加打压,实属下贱之举!还有脸来寡人这里高谈治国之术,你且速回清河,以免玷污我江东宝地!”
“你这个……”崔皓捂着胸口,开始大口喘气,呼吸明显变得困难了。
崔智见状,连忙过去搀扶崔皓。
“你……”
李倓冷冷道:“寡人言尽于此,汝还在此作甚?”
“我……”
“莫非要寡人派人抬你出去?”李倓却是又摇了摇头,“寡人的人,可不是什么人都抬的。”
“你这个……”崔皓涨红着脸,指着李倓,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一软,崔智没能反应过来,崔皓倒在地上。
四大家族的家主当场震惊地站了起来。
“崔公!崔公!”
崔皓挣扎了几下,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袖,咬着牙,还想说点什么,但嘴巴动了两下,就全身一瘫,不再动弹。
只有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天花顶。
“崔公!”崔智大声喊了出来。
顾新州瞪大眼睛。
陆之桓嘴巴可以并排放两个鸡蛋了。
朱宴更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死了?”
张眘深吸了一口凉气,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倓冷哼一声道:“死在这里,晦气。”
“欺人太甚!”崔智怒吼道,“崔公是天下清流,你竟然杀了他!就算你是皇族,也不能为所欲为……”
“寡人何曾杀他?”李倓一脸无辜,“寡人是动刀子了,还是逼他喝毒药了?”
“你……”
“你敢当着寡人的面污蔑寡人!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是崔家的人,寡人就不敢动你!”
“我……”
“寡人是圣人之孙,是太子之子!岂容你胡乱污蔑!来人,拖出去杖击三十!”
“是!”
“你们敢!”
“杖击四十!”
周围的护卫立刻过来,将崔智架起来就往外拖。
“大王,他是崔家的,他……”顾新州提醒了一句。
李倓冷冷瞥了他一眼,顾新州立刻把话咽了回去。
“崔家的人就能来无端污蔑寡人?”
“在下只是提醒提醒大王,别无他意。”
说话间,外面传来崔智的惨叫声,与崔皓、崔智一起来的人,各个神色难看,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一边的张文才只感觉自己心中的那股委屈,已经全部倒出来。
他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这位建宁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