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了三天,九月二十六日,已是深秋时节,长安的树叶在寒风中凋零。
长安一切如旧,并无大事。
李林甫正在聆听吉温汇报事情。
吉温说道:“杨国忠已经去洛阳半个多月,洛阳之事现在应该有了眉目,不过……”
“不过什么?”
“右相之前提及,上次在圣人面前告王鉷的状,就是杨国忠,此人野心勃勃。”
“杨国忠是一个志大才疏之人,靠着裙带关系,才能到长安做官,这种人对我们产生不了什么威胁。”李林甫笑道。
历史上的李林甫也是如此看待杨国忠的,他认为杨国忠没有才能,让升官,对自己没有威胁。
李林甫犯了跟李隆基一样的错误,他们都认为所有的人的行为在权力规则里都是理性的。
“杨国忠上一次在圣人面前告状王鉷,这件事,只能是杨慎矜派人在背后做的,杨国忠只是一个有野心的庸人罢了,让他去洛阳,他应该知道怎么做。”
“报!”
外面传来了声音。
“何事?”
“洛阳急报。”
“进来。”
门被打开之后,一个吏员送进来一份蜡书密报。
“是洛阳送来的。”李林甫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开始拆卸。
他胸有成竹,慢慢展开密信。
等看了之后,原本微笑的脸,立刻僵住了。
“相公,怎么了?”吉温疑惑道。
李林甫没有说话,他只是缓缓地将密信递给吉温。
吉温看完后,差点原地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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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国忠此獠如此胆大妄为!”
李林甫这才发现自己看错人了。
杨国忠绝不是庸人这么简单,他是一只恶犬!
上一次他咬王鉷,李林甫就当是王鉷自己作死,他不跟杨国忠计较,毕竟杨国忠背靠贵妃。
而这一次,杨国忠居然把自己在洛阳的人差点赶尽杀绝。
“相公……”
“哈哈哈,杨国忠做得好。”李林甫说道。
吉温大吃一惊,问道:“相公何出此言?”
“若洛阳真是如此,该整顿。”
这绝不是李林甫的真心之言,他这样说,只是想让自己立于一个更高的格局,而不是成为被杨国忠咬了一口的可怜虫。
这是为了威慑住吉温。
他深知,这官场上下,每一个人都是势利眼。
“我也早就想动动洛阳的某些官员了!”李林甫继续说道。
“但杨国忠太过放肆,他……”
“我会找他谈谈的。”李林甫说道,“你先下去吧。”
“下官告辞。”
看着吉温的背影,李林甫知道吉温对杨国忠充满了嫉妒。
都是侍御史,凭什么杨国忠能成为钦差,凭什么在洛阳如此放肆,还能得到宰相的认可。
李林甫就是要让吉温这样,吉温这样,才会去咬杨国忠。
这是李林甫的驭人之道。
但是,洛阳接下来的格局变化,确实不可逆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