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啊!四皇子竟然仅仅被派去看守皇陵而已,如此这般惩处,着实有些过于轻巧了吧。”在使团那宽敞舒适的马车内,陈瑞林满脸不满地嘟囔着。
在镜湖县那场错综复杂、惊心动魄的案件尘埃落定之后,罪大恶极的蔡楠便在秦双月的严密押送之下启程返回京城。与此同时,樊司长亦紧随其后一同踏上归京之路。然而,李云健虽口头上宣称自己协助押送蔡楠,但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他真正目的无非就是想要趁着这段漫长旅途,多多与秦双月攀谈交流罢了。
镜湖县的案件也打破了吴晴一行人游山玩水的打算。为避免遭受圣上严厉斥责,吴晴等人只得连夜和使团会合一处。依旧如往昔那般,众人围坐于陈瑞林那辆奢华至极的马车之中,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气氛融洽非常。
“唉......”一声长叹,仿佛蕴含了无尽的无奈和感慨。这世间本就是充满了无数不公平之事,暂且不论是否能够真正实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般理想化的境地,单单就说这皇子们所犯下的罪过,竟然也难以得到公开、公平的惩处。看看那位高坐于朝堂之上、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再看看现今深受宠爱有加的四皇子,无一不是如此啊!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番话语竟是出自萍郡主之口。此时此刻,马车之中仅有吴晴、冷弃、巧珍以及陈瑞林几人。而每当萍郡主身边没有侍女相伴之时,她所说出的言语往往毫不顾忌。
吴晴轻轻放下手中正翻阅着的书籍,缓声道:“当我们无力去改变某些既定的决策时,或许唯一能做的便是坦然接受吧。”
然而,徐萍紧接着抛出的一句话,却着实让人惊愕不已——“那你可曾思考过,究竟需要具备怎样的能耐,才能够拥有改变决定的力量呢?”这句问话,简直堪称大逆不道至极!要知道,那些所谓的决定皆由当今圣上亲自做出,如果想要改变圣上的旨意,那不就等同于......谋反之举吗?众人听闻此言,皆是心头一震,面面相觑间,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车上的氛围突然间变得异常沉寂,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一般,令人感到些许压抑与尴尬。然而,就在这紧张的时刻,巧珍宛如一道明亮的光芒,巧妙地打破了僵局。她轻启朱唇,柔声说道:“就如同少爷那般,毫无征兆地摇身一变成为京畿处同知,而我们这些终日侍奉在侧之人竟然对此一无所知。面对如此变故,我们所能做的唯有默默地选择接纳罢了。你说是吧,冷弃?”
原以为冷弃会如往常般保持缄默,但出人意料的是,此次他竟破例附和道:“没错。”要知道,冷弃向来极少与巧珍站在同一阵线,若出现此种情形,恐怕只有当他自身亦心生烦闷之时。更为惊人的是,冷弃竟然抬起手来,直直指向自己胸口的位置,并郑重其事地言道:“我有些心疼。”其言辞恳切至极,以至于连吴晴都险些深信不疑。
直至巧珍佯装为冷弃号脉之际,吴晴方才恍然大悟——原来冷弃竟也学会耍弄心机了。
“结果如何呢?可有诊断出什么病症么?”吴晴脸上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但眼神深处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一边轻声询问着,一边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接下来这场戏该怎样完美演绎,仿佛自己已经完全融入到角色之中,颇有些与对方默契十足、共同表演的意味。
只见巧珍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地点点头,接着摆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煞有介事地说道:“他呀?这是伤心过度导致的。得好好滋补一下才行。”
听到这话,吴晴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紧接着追问道:“那依你之见,冷弃应该怎样进补才好呢?”
然而,还未等巧珍回答,冷弃便迫不及待地插话道:“回去以后我们去玉记吃牛肉面吧,不过我只想要牛肉。”
听闻此言,巧珍不禁感到一阵无奈,内心暗自嘀咕道:“冷弃啊……我昨日不是跟你说了嘛……一定要狠狠地敲他一笔。可你为何如此实在呢!”
话音刚落,就连一旁的徐萍也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顿时,整个车厢内原本略显紧张的氛围瞬间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吴晴连忙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想吃什么,全部都算我的。等回京城之后,我一定好好的再补偿你们,这次是我不对。”
也许是吴晴他们这样像家人一样的关系,让徐萍有些羡慕,同时也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着她。
“玉记面馆是?”徐萍面露疑惑之色,轻声开口问道。她那美丽的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似乎对这个陌生的名字充满了疑问。
此时的巧珍见状,连忙回应道:“这玉记面馆啊,可是少爷经常光顾的一家面摊呢!它就位于咱们这条街的拐角处,店面虽然不大,但生意十分兴隆。那里的面条口感爽滑有劲道,汤汁浓郁鲜美,让人回味无穷。而且呀,老板还特别热情好客,每次少爷去吃面,都会受到格外的款待。”巧珍滔滔不绝地向徐萍描述着玉记面馆的种种优点,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