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晴的眼神缓缓移向蔡总督,然后用一种别有深意的口吻说道:“蔡总督啊,我在您的房间里面,同样也发现了那本《千字文》!”
刹那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蔡总督身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注视,蔡总督却显得异常镇定自若,他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没错,的确是有这么一本书。不过早在我入住这间屋子以前,它就已经放在那儿了。那天等着你来跟我下棋的时候,闲着无聊便顺手拿起来翻阅了几下罢了。你们该不会认为我跟他们是一伙儿的吧?呵呵呵……怎么着,难不成你所看到的那本账册上面还有我的大名不成?”
吴晴赶忙解释道:“名字嘛,倒是真没有啦。我也就是那么随口一问而已,蔡总督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哈。”
紧接着,只见吴晴面色凝重地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缓声道:“诸位,关于这起案件中凶手的作案手法,实际上并不复杂。就在杀害杜县令的那一天,凶手首先使用一种秘制的迷药,悄无声息地让四周守卫的衙役们纷纷陷入昏迷状态。接着,他便轻而易举地进入到大牢之中,并如法炮制,再次运用相同的手段致使里面的衙役也失去意识。最后,凶手毫不留情地拿起一根绳索,紧紧地勒住了杜县令的脖颈,直至其窒息身亡。”
“然而,以上所述皆已在先前呈上的报告中有过提及。经过后续更为细致入微的勘查工作,我们大理寺与京畿处共同有所察觉——凶手自身的力量相对薄弱,即便面对已然遭受重创、身体近乎瘫痪的杜县令,想要仅仅依靠双手之力将其勒毙,依旧存在一定难度。正因如此,凶手巧妙地借助了大牢内的横梁作为辅助工具,从而成功达成目的。”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李云健忽然开口插话道:“吴晴所言句句属实。所有这些结论皆是经由我大理寺与京畿处携手展开严密勘验后所得出的最终成果。”
有了李云健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无疑如同给予了此事一份来自官方权威的认可与证实。
就在这时,吴晴那清脆而坚定的嗓音再度传来:“蔡总督啊,听闻您早年曾陪伴陛下微服出巡,岂料于闹市之中竟有刺客妄图谋害陛下!千钧一发之际,是您挺身而出,毅然决然地为陛下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剑。那一剑直刺您的左肩,幸而伤势最终得以痊愈。然而,自此以后,您的左肩便始终难以使出全力。记得当时,就连我的父亲都特意前往贵府,试图为您诊治。经过一番详尽的诊断后,得出的结论便是:平日里正常使用手臂并无大碍,但切记不可过度用力,更不可承受重压。我说得可对?”
面对这番言辞,蔡总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所言不假,想当年能为陛下舍身一挡,实乃我此生莫大之荣耀。但若仅凭此点便断言我乃是真凶,着实有些牵强附会了。”
紧接着,吴晴的话语如同疾风骤雨般骤然转折,他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眸紧紧盯着蔡总督,突然抛出一个尖锐无比的问题:“那么,蔡总督,我清晰地记得当时陛下因这件事对您赐予了诸多丰厚赏赐,其中有一件珍贵稀有的红木笔架,听闻此宝物深得您的钟爱,无论走到哪里,您都会将它带在身旁视作珍宝。然而此刻,我不禁心生好奇,想请教一下您,那座令您爱不释手的红木笔架现今究竟身处何方呢?”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蔡总督,打得他措手不及。他的身体微微一震,脸上流露出短暂的惊愕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情。稍作迟疑之后,他缓缓开口回答道:“哦,原来你说的是那个笔架啊......实不相瞒,我并没有将它随身携带,而是依旧安安静静地放置于总督府内。”尽管他努力保持着表面上的波澜不惊,但细心之人仍能察觉到他眼神深处似乎泛起了一丝难以捉摸的涟漪。
就在这时,吴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说道:“是吗......可真是奇怪呀!既然如此,那又为何会在您的屋子里面发现这些东西呢?”话音未落,只见他轻轻伸手从自己所坐的轮椅一侧拿起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包裹,并当着众人的面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众人定睛一看,包裹之中赫然躺着一座已经破碎不堪的红木笔架。
吴晴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实在抱歉,蔡总督,刚才我之所以来得稍微晚了一些,正是特意前往您的房间寻找这个物件儿。您之前口口声声说那支红木笔架还好好地存放在总督府内,那么请问眼前这破碎成这般模样的又是何物呢?”
蔡总督微微眯起双眼,语气带着一丝不满与责备地说道:“吴晴啊,未经他人允许便擅自闯入他人居所,此等行径实非良善之举,亦绝非正人君子所为。”
面对指责,吴晴一脸诚恳,连忙回应道:“实在抱歉,蔡总督。然而,请您务必先行解释一番,为何这支原本应放置于您屋内的笔架,您却坚称其存放在总督府内呢?”
蔡总督面色毫无变化,镇定自若地回答道:“只因我不慎失手将这圣上恩赐之物损毁,此举乃对陛下之大不敬罪过。此种情形之下,自是万不可声张出去。故而,我才有意谎称此笔架置于总督府之中。不知如此做法,是否合乎情理呢?小吴大人!”
吴晴连连点头,表示认可:“嗯,确实合情合理,甚为妥当。”稍作停顿后,他话锋一转,紧盯着蔡总督追问道:“但问题在于,您这已然破碎的笔架,为何竟缺失了其中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