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显此人用心险恶,定不能饶!来福,立马出城通知贾芸,让他不用扎营了,直接领军进城,并将扬州四门接管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出城!”
“诺!”
来福转身就要离去,却见林如海出口劝到:
“琛哥儿,不可鲁莽,不……咳咳咳……!”
话未说完,林如海便“噗”的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黏痰。
然后只见林如海突然眉头紧皱,身子前倾,一只硕大的肉钻子从他鼻中爬出,掉落在地。
众人皆惊,贾琛连忙用鞋子碾了碾,当脚掌抬开,肉钻子已经被踩扁,它身体内所吸食的鲜血也渗漏了出来,染红了木制的地板。
众人随即松了口气,但贾琛知道水蛭其生命力的顽强,便吩咐下人将其清理下去用火烧掉,才算告一段落。
肉钻子已经离开林如海的身体,林如海顿时觉得呼吸顺畅不少。
李太医见状,立马吩咐丫鬟先熬制一些补充气血的药送过来,然后便让林如海坐下,细细诊断一下脉象。
“琛哥儿,这扬州城内四大家族和八大盐商根深蒂固,势力盘根错杂,贸然行事,恐要引起民变啊!”
林如海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这些年来,扬州城四大家族这些年来,将扬州乃至江南一地的商贾都汇聚到了一起,高价倒卖食盐,使得江南之地虽产盐丰富,底层的老百姓却吃用不起这些高价盐。
倘若贾琛贸然行动,恐怕这些与四大家族有关商人们就会集体罢市,挟裹民意而威胁贾琛放手。
“而且,只凭宁娘的一面之词,怎能将身为扬州知府的吴现定罪,而且他的手中,可是握着江南大营的备倭军,而且与海上的倭寇也有联络,你若是要动他,恐怕这扬州城要遭受这刀兵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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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姑父,您以为我不动他,这扬州城就能安安稳稳的吗?”
“陛下之所以让小侄带着这昭武营南下,根本就不是来给他们讲道理的,既然他们不识好歹,又何必与他们留下情面!”
“至于这些商人们携裹民意抗议,他们不想遵守朝廷律法,那小侄便就换上一批愿意遵守朝廷律法的人上来!”
贾琛的发声,震耳欲聋。
林如海见贾琛如此霸气出声,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这手握军权的将领是与他们这些科举出仕的官员真的是不同。
他们这些科举出仕的官员,碍于读书人的面子,不敢把事做绝,处处留一线,所以屡屡吃亏。
而像贾琛这种手握实权的将领,只要抓住一丁点的把柄,便敢往死里整,与他们这种束手束脚处事方法截然相反。
“唉……,既然如此,那一切就依贤侄所言了,这些是我这些年来收集到到四大家族和八大盐商的私下贩卖私盐的证据,就交给你了。”
林如海将他这几年收集的,关于四大家族和八大盐商相互勾结,贩卖私盐和哄抬盐价的证据交给贾琛,并准备放手不管,任由贾琛发挥。
一方面林如海愤怒扬州知府吴显,派人用“落生”此等歹毒的方法加害于他。
另一方面,隆治帝之前已传来密旨,待贾琛到达扬州之后,便尽力配合好他整治扬州的官场盐商,林如海自然要遵守。
着说了,此时他的身体如此虚弱,还真的阻拦不了贾琛,索性,就随他去吧。
“姑父放心养病,其他的事交给侄儿便可。”
贾琛将这些证据收下,并拍着胸脯,向林如海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