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窣——”
利刃划破长空,只听“珰”的一声,苟逞手中长弓弦断。
“袖里头打筋斗。”
晏骜川活动着手腕,笑盈盈看向用箭头对准他和南许的苟逞。
“小人是也。”
南许闻声回头,瞧见苟逞并未落下,且对准自己的弓,还有掉在地上的长箭,“我去,你偷袭。”
“我若是偷袭,你们早就没命了。”
苟逞冷嗤了声,随即将长弓扔在地上,一步步走到晏骜川的面前,“晏骜川,
我将你看成是对手,你可不要因为这个拖油瓶,影响了水准,
等到了考核那日,便是你我能力见高低的时候。”
晏骜川掏了掏耳朵,“聒噪。”
“若是你输了我,不管你是不是通过了龙卫军的考核,你都得滚出龙卫大营。”
苟逞扬起下巴,“倘若是我输了,我也会离开龙卫大营,绝不食言。”
“不是。”
晏骜川莫名其妙看着对方,“谁理你了?”
“……”
苟逞转身离开,是头也不回。
“你没跟我说,他脑子有病啊。”晏骜川看向南许。
“我也没听说。”
南许摸了摸下巴,“难道这家伙脑子不正常?”
晏骜川没说话。
“啊……”
南许忽然暴躁,抓着自己的头发,“我怎么连一个脑袋不正常的都比不过。”
“你的脑子也有些不正常。”晏骜川点评。
“不管,我一定得加倍努力,留在龙卫大营才行。”
南许莫名其妙就打起了鸡血:“若是我走了,那狗东西肯定会认定我是个拖油瓶。”
“你记得你今天的话就好。”
晏骜川懒洋洋拿起弓箭,敲了下人的后背,“前手推后手拉,弓从上往下劈开,
背给我挺直了,胸膛垂直于人和目标之间的连线,双脚略微跨开,
你跟个虾米似的,是要射靶子还是台上的教头。”
“不会说人话就闭嘴。”南许骂回去。
“……”
“……”
到酉时,晏骜川和南许从龙卫大营训练完,才乘车赶回了家。
见乔风意和慕红缨都在,南许有气无力地从晏骜川的搀扶中抽身出来,趴在桌子上。
“乔乔,你是不知道,我今日经历了什么非人哉的惨况。”
“怎么?”
慕红缨似笑非笑,“你怎么一副被糟蹋了的表情,你们大营有人看上你了?”
“滚你娘的。”
南许恶狠狠瞪回去,见乔风意看着他,连忙转变语气,关心:“你今日不用去秦桑吗?怎么就回来了?”
晏骜川在外头洗手,听说这话,又瞟了眼小厨房和走廊,都没瞧见宋枳软的身影。
“万大娘休息了一日,快到晚饭的时候赶了过来,说是病好了,不好意思让我们帮忙了一整日,
然后就让我们回来歇息,她晚上留在那儿帮忙。”乔风意说。
“你们都回来了,秦桑忙得过去吗?”南许回忆了一番铺子先前火爆的生意状况。
“忙得过去,白日里阿枳还请了好些个伙计,加上万大娘,她一个能顶十个。”乔风意慢条斯理,品茗边道。
“也有道理。”
南许点了点头,见晏骜川从外头走进来,“阿枳呢?在屋子里歇息?
不会不舒服吧?她癸水来了,我让阿宝喊她今日别去铺子,是不是肚子痛了?”
男人一进来就问了一大串,乔风意将茶水咽下去才道:“阿枳说了没事,今日也没有不舒服,
她去找晏二公子了,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应当快回了吧。”
“找我哥?”
晏骜川愣了下,“做什么?”
“我不知道。”
乔风意淡定地将茶盏搁下,“左右,人是去官署了。”
“你会不知道?”
晏骜川抱着手,审视乔风意,“你们每日都黏在一起,她待你比我都亲热,什么事不告诉你?”
“……”乔风意置若罔闻,懒得搭理。
“你瞧瞧这家伙气性,你那心眼子可不比这铜钱眼子大。”
南许摆摆手,“乔乔的醋你都吃,是人吗。”
“我只是不理解,她为什么平白无故去找我哥。”
晏骜川瞥了眼慕红缨,“你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慕红缨上下打量了眼晏骜川,“训练把脑子训坏了吧。”
“你也不担心?”晏骜川问。
“……”
慕红缨的眼神很脏,“那是你自己的媳妇儿,和你自己哥哥,你怎么就那么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