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的。”
慕红缨啧声:“昨日晏五公子刚醒就趴你床边了,光是给你擦脸都不知多少回,不差这一回了。”
宋枳软赧颜,看了眼晏骜川,又想到什么,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衫,“那我的衣裳是……”
慕红缨咳了两声,压低声逗她:“自然也是你家阿川给你换的。”
宋枳软恍若受到了惊吓,手里的药碗都险些没端稳,还是晏骜川眼疾手快,扶住了快要倒的碗。
“她说什么你都信。”
晏骜川深吸一口气,耳根子不易觉察地红了起来,无奈对宋枳软解释:“我没有,她给你换的。”
那就好……
宋枳软心底长吁了一口气。
“嫂子,我哥在外头找你。”晏骜川道。
慕红缨正色,“好,我这就去……”
宋枳软一口药含在嘴里险些没咽下去,惊诧地看向慕红缨。
乔风意也没忍住发出一道轻笑声。
“晏骜川,你胡说八道什么。”慕红缨咬牙切齿,眼神中有恼意闪过。
“开个玩笑罢了。”
晏骜川漫不经意看了眼对方,“你生气什么?”
“……”
“……”
冥婚的案子线索就这样断了,一行人只得启程回临安府,柏兰向父亲辞行过后,同众人一块上了马车。
“这车倒是不错。”
晏珺端详了一阵马车。
南许从车内探出脑袋,颇有些得意,“我置办的,当然不错。”
“副使。”
晏珺正要上马车,一旁随行侍卫忽然喊住了人,在耳边悄声说了什么。
南许好奇,等人上了马车,才询问:“二哥哥,方才你同你那侍卫嘀嘀咕咕什么呢?”
晏珺没打算隐瞒,环视了众人一眼,缓缓道:“京城传来的消息,北方冻灾,左计谏言,救灾有功,被提拔为御史中丞。”
“御史中丞,那也是从三品了。”
南许沉吟了声:“还有个妹妹在后宫里,左家还真是水涨船高。”
“近几个月以来,三皇子颇得官家恩宠,提及的一些治理朝政和民间的法子,
的确都很不错,官家对左家自然是信赖有加了。”晏珺道。
宋枳软在旁听得心内嗤笑。
司马珞还真是不忘初心,这一世了仍是惦记着皇位。
不过重活一世,到底是更聪明了,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提前利用了记忆,来获得司马帝的信赖。
“提到司马珞,你笑什么?”
耳畔送来一阵凉风。
宋枳软连忙整理表情,“没有,我方才那是不屑呢。”
晏骜川收回视线,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端来药碗,提醒:“喝了。”
宋枳软将药一饮而尽,仍是苦涩得烧心,连忙在桌子上找蜜饯。
分明上车的时候还摆在桌上,现如今要吃就没了。
“怎么了?宋妹妹?你怎么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南许关心。
宋枳软摇头,强忍着说:“没事。”
“不关心你的未婚妻慕红缨,关心她做什么?”晏骜川抬眉问。
“我的娘诶,你真是小肚鸡肠。”
南许翻了个白眼。
慕红缨也不悦道:“什么未婚妻,都已经退婚了。”
南许面上一喜,“真的假的?看来我哥带回去的信起了作用。”
慕红缨虽然也不爽南许脸上这副脱离苦海的表情,但的确,这件事她也是获益者。
“表兄将信给我爹看了,然后我爹主动上门退的婚。”
慕红缨说到这,好奇问南许:“你在信里究竟写了什么?”
南许微笑,“写你先天不足又发育不良,凶神恶煞似黑白无常,让我夜夜做噩梦吓得下不了堂。”
“……你真的是想死了。”
慕红缨从腰后取出匕首,抵在人的脖颈上,“这次你包死的。”
“我错了错了。”
南许改口:“我说是我没脑子,配不上你,你嫁给我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连带着慕家也得跟着你一起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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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红缨哼了声,显然也是不相信他这套说辞,慢悠悠收回了匕首,看向晏珺,“你不是也看过信吗?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二公子也看过信?”
宋枳软的好奇心都被吊了出来,“信上写了什么?”
晏珺微顿,看向一旁不自然的南许,笑了出来:“左右,他是个好兄长。”
“哥,你怎么看到南许的信了?”晏骜川感兴趣。
南许听到那声好兄长不自在地晃了晃身子,也不解,“我明明交给南璨了,
你怎么看到信了?”
“表兄给信的时候,先去了趟晏家。”
慕红缨抢答:“表嫂说的,表兄先给晏珺看了。”
“没想到我们不在的时候,京城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呢。”
宋枳软笑,瞄向角落里没说话的乔风意,又道:“可还发生了什么事?”
“真还有件事,是我和晏珺刚出城的时候发生的。”
慕红缨回忆道:“金家办喜事了。”
金家?
宋枳软对于前世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依稀记得这时候,金家应当没有操办喜事。
除却金家大公子金钶是前两年成了婚的,其余几个子女年纪都还小。
慕红缨说:“金家的二姑娘嫁到了信州。”
“信州?金家好歹也是世家,怎么将女儿嫁到这么偏远的地方?”
因为大小陶和柏兰都在后头的一辆车里,南许此刻可以毫无顾忌地嗑着瓜子八卦。
“地方虽然远了些,但人的身份还是贵重的。”
慕红缨回想道:“金二姑娘嫁的正是信王。”
“这不可能。”
一旁的宋枳软忽然出声,面色凝重将众人都吓到了。
“怎么不可能了?”晏骜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