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是亲戚介绍,新来的。”
晏骜川靠在阑珊边,笑着撞了下身边的南许,“这个是我弟弟,和我一起来黄家找事做的。”
小厮原先瞧他们相貌生得出色,品相不凡,没想过他们是来找事做的。
“二位公子瞧着都是人中龙凤,真是来府中干活儿的?”喂马小厮不确认道。
晏骜川叹了口气:“家道中落,家里头还有弟妹要养,一家老小都等着开锅,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托了人,找关系进了黄家。”
喂马小厮闻言唏嘘了一阵,又问:“两位是经谁的手进来的?”
南许一听就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晏骜川在袖底抓着人的手,不让他退后分毫。
“我的一个远房舅母,关系实在是远了,若非家里等着用钱,
也不会动用这层关系,她老人家就在园子里修剪花枝,你应该也见过。”
南许震惊地看着晏骜川。
这小子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大啊?
真他娘是张口就来。
喂马小厮听了这话停下了动作,像是思索道:“修剪花枝?难道是园子里的孔妈妈?”
“正是。”
晏骜川一本正经地点头,“舅母想着给我们找一些轻松的活儿干,不过眼下府中忙,
还没有时间亲自带我们在黄家走一走,我们今日就自个在府中逛逛,
这才瞧见了兄弟你,也不知道喂马的事儿好不好做,若是好做,日后我们兄弟俩就来帮衬着你。”
“唉,可别说了,喂马也就是看着轻松。”
小厮一听这话就倒起苦水,“这马脾性要摸清楚可不简单,这伺候起来,也不是一件易事儿。”
晏骜川见对方摆手,又道:“你们既然是孔妈妈的小辈,我也直说了,
要想在府中找个轻松点的活儿,还不如去找孔妈妈调到园子里去,
她大小还能掌事,也护得住你们。”
南许好奇,“这府中轻松的,一般不是公子姑娘身边的贴身下人吗?”
“别的家我是不清楚,但姓黄的这一家。”
喂马小厮嗤了声,“若是做贴身下人,还不如跟我来这儿马房喂马,来得轻松,
那些个都是会刁难人的,落到他们手里,还不如伺候马。”
说到这儿,小厮又深吸一口气,重重叹了出来:“不过好在最磋磨人的,已经没了。”
“?”
南许看了眼晏骜川。
后者眉心微动,似是无心问:“兄弟是说黄家二姑娘?”
“除了她还能有谁。”
小厮撇了撇嘴,“我在这府中待了这些年,是瞧着她房里的丫头和下人被打骂得不成人样。
这两年还稍微好了一点,但想从她院子里走的下人不计其数,
那二姑娘又不肯放人,仗着她院里的奴仆都是家生子,平日里折磨的手段可有着,
所以兄弟,咱们为人在世,还是得多做好事,人在做,天在看,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瞧,那二姑娘可不就是被天收走了。”
南许啧声:“我们这几日来,都是听见府上人哭她好,没想到这人背地里这样狠毒啊。”
“可不是嘛。”
喂马小厮翻白眼,“也就是我们这下等人不能到前院,不然你可瞧着,他们一个都不会掉眼泪,
平日苛待下人也就罢了,以为她趾高气昂的,眼界有多高,不还是看上那没本事的小白脸……”
“小白脸?”
晏骜川抓住了关键词,见喂马小厮的神色僵了一瞬,四处瞟了瞟,这才压低了声对晏骜川和南许说。
“方才是我多嘴了,两位小兄弟可别说出去,不然我污蔑姑娘的名声,是要被打死的。”
“兄弟,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南许从怀里摸出一包牛脯,递到小厮的手里,“拿着回去下酒吃。”
晏骜川上下打量了眼南许,这才跟着转过了脸,一同等候着小厮的回答。
“这、这……”
喂马小厮瞧着牛脯,咽了咽唾沫,“这多不好意思,你们都是孔妈妈的小辈。”
“大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自家人,以后还要承蒙您照顾。”
南许笑眯眯将牛脯塞进小厮手里。
喂马小厮欸了声,这才不好意思地揣进了怀里,“你们才刚来,来日方长,下回请你们喝酒吃肉。”
晏骜川勾住喂马小厮的肩,客套说:“喝酒吃肉自然是好说,
不过方才兄弟你说,黄家二姑娘看上小白脸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没听舅母说起来过,只听那黄家姑娘至今没成婚。”
“可不是没成婚嘛。”
小厮嗤了声:“她自己在外头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家伙生得油头粉面,可不比兄弟你们俩威武。”
说着,小厮还拍了下胸脯,颇为得意说:“你舅母自然是不知道的,
府上也就只有我和几个兄弟知道,大家私下说,也不会传出去,就连老爷和夫人都是不知晓的。”
“不是我说,兄弟你怎么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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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许睁大了眼,先是拍马屁,又是八卦道:“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