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骜川认出腰牌就是自己前些时日丢失的那块,“但信不是我写的,
这字迹的确同我的字迹很像,但是别人伪造的。”
“伪造?”
司马帝嗤笑了声:“晏骜川,当着朕的面,你竟然还敢撒谎,难道不知谋逆是死罪?”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会认。”
晏骜川咬紧牙关,余光内是宋枳软焦急的面庞,出声说:“这一切都是别人强加在我身上的,我绝不会做出谋逆之事。”
宋枳软紧随其后出声:“官家,这腰牌是先前去金家之时丢失的,
当夜有王家大公子王桁忽然叫住了五公子,
我记得当时一个扮鬼的孩子撞翻了五公子,肯定是那个时候腰牌被人偷走,
另外,晏家人多繁杂,每日进出五公子院子里洒扫的下人便数不清,谁都有可能拿到五公子的字迹去仿造。”
“你的意思,是王枝让人偷了晏骜川的腰牌?”
司马帝未曾转过来,“你有证据吗?”
“我……”
宋枳软攥紧了手,好半晌哑然无声。
没错。
她没有任何证据指明是王枝动的手。
以当时的情形,周遭一个能证明的人都没有。
她甚至无法证明当夜王枝找过他们。
这是一场死局。
她明明知晓骗局背后的真相,却无法证明。
“阿枳,不要说没有证据的事。”
司马帝的目光落在晏骜川身上,“晏骜川嘴硬,便先撬开他的嘴,一百大杖下去,朕不信他不交代。”
宋枳软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
皇宫中的大杖同晏家家法不同,一百大杖下去不等开口,气儿都没了。
“不可!请官家三思!”宋枳软急忙出声。
可三个太监已经端着木杖上来,晏骜川一动不动看着司马帝,咬牙切齿,“官家是要屈打成招?”
“朕只是想知道真相。”
司马帝一字一句,冷若冰霜。
“啪”的一声木杖与皮肉相触,沉闷声响起,第一杖下去,宋枳软就清晰瞧见晏骜川后背上的衣料骤然裂开。
第二杖落下,皮开肉绽。
第三杖后,鲜血淋漓。
“官家不可!”
宋枳软睁大了眼,什么都没想就往前冲。
司马珞眼疾手快将人拦下,压低声道:“官家跟前,别失了分寸。”
“放开我!”
宋枳软惊声喊,身子往前倾倒,拼尽全力往前跑,可司马珞的力气大过她太多,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我没有谋逆!”
“我从未同康世诚通信!”
“我没有谋逆——”
少年的喊声从铿锵有力,逐渐化为声嘶力竭,再后来,喊声一道比一道弱。
她只能眼睁睁瞧着晏骜川的后背被打烂,少年因疼痛扭曲在一起的身躯,慢慢没了挣扎的迹象。
像是再来一杖便会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