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共是十二件衣裳。”
晏骜川摇头,“十二件不行,这十二件可还有多的?”
金掌柜一愣,许久没见过出手如此阔绰的公子哥了,想来当真是疼爱极了自家夫人,“还要别的款式的吗?”
“不,我要同这十二件一模一样的,另外再备六个人的。”
晏骜川这话说出口,让金掌柜着实吃惊了,“还另外备六个人的,这可得万两银票了。”
少年郎的表情没什么波澜,又转而看向桌上摆着的楠木盒,就是宋枳软先前没有买的那件裙裳。
“还有这个,也包了。”
“这个也要?这是金缕衣的镇店之宝,可得要……”
金掌柜眼珠子骨碌转了转,“原先是六千两,不过见公子买了这么多,就收你两千两好了。”
晏骜川嗯了声,转头对酥山道:“付钱。”
酥山指着自己,“我?我哪里有这么多银子。”
“我带出来的银子都给…她了。”
晏骜川一脸理所当然,上下打量酥山,皱眉问:“你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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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山捂着胸口,“公子,您就是把我卖了都不值一万两啊。”
金掌柜听了主仆俩这话,面上笑容一僵,“公子出门没带钱?”
“拿乌雅珏去支钱。”晏骜川吩咐。
“乌雅珏,您给少夫人了。”酥山压低了声回答。
晏骜川这才想起来,前些时日将乌雅珏给宋枳软了,表情顿时就严肃了,“没钱,这怎么办?”
酥山无奈,“要不等明日带够钱再来买?”
“不行。”
晏骜川记得方才在巷子里瞧见的宋枳软的表情,那样不安无措,让人揪心。
他今日一定得让她穿上新衣裳。
“这个应该值点钱,你拿去当了。”
晏骜川取下脖子上挂着的白玉哨,扔给酥山,“先将钱付了。”
“公子你疯了。”
酥山睁大眼,“这是您出生那日,老爷子亲自给您戴上的传家宝,您祖父的祖父传下来的,阳翟白玉啊!您贴身戴了十七年!”
“我祖父的祖父会谅解我的。”
晏骜川摩挲了一阵白玉哨,随即松手,“大不了之后再赎回来,晏家不缺那几个钱。”
酥山看败家子的眼神看着晏骜川,重重叹了口气,还是拿着白玉哨去了当铺。
……
酉时过半,万寿堂内。
老夫人听闻晏骜川这两日在家都乖乖看书,很是安分,本来还算欣慰。
结果今日一打听,知道人又出去了,刚想诘问,就被萱草院送来的大箱子堵上了嘴。
“五公子给府内所有女眷都送了衣裳。”下人禀报。
老夫人闻言乐了,“难为他懂事了一回。”
老爷子躺在榻上,如今已经能下床走动半盏茶的功夫,瞧老夫人将箱子打开,脸色就变了一变,竟是气笑了。
“怎么了?川儿难得懂事,还给你买了衣裳,你莫不是还要训人。”
“你说他是给我买的?”
老夫人捻起一件水红绣鸳鸯戏水连襟裙,一脸无语看向自家老头子,指尖抖了抖,上头鸳鸯俏皮地跟随水波流动。
“这恐怕得等我活到十八岁的时候再穿。”
老爷子也笑出了声,“这小子,搞什么名堂。”
老夫人将剩余几件都打量了一遍,随即一脸了然,看向下人,“几个房里的都有?”
送衣裳来的是萱草院下人,回想了一番,“好像只有牡丹院,公子未曾让人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