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大哥,你这样做就不好了。你是大哥,你要她,咱们就拿她当嫂子敬着。你不要她,就给弟兄们吧。”
张飞飙笑了:“老四,你想要她吗?”
“想啊,飚哥,昨晚抓她时,我摸了摸她的手。额滴亲娘,我的手现在还麻酥酥的呢。我就认定她了,你们不要,我要娶她当婆姨。”老四说着说着,口水竟然滴了好几滴。
张飞飙还没答应,其他的兄弟们闹嚷起来。
“吴老四,你凭什么娶她?我也想要。”
“你俩别争,大哥不要,我是你们的二哥。按座次排,那个夏晓珊也应该是我的。”
“各位哥哥,你们都别争。你们都三十大几了,我才二十出头,她比我大不了几岁,我配她正合适。”张飞飙的小兄弟在一旁起哄。
老二笑着骂:“你个小鬼头,卵毛还没长几根,就着急娶婆姨?你先等等,娶婆姨这事,要先让年纪大的来。”
他们争做一团,各自说着娶夏晓珊的理由。昔日友爱的兄弟,为了一个女人,个个唾沫横飞,污词秽语不断,口中骂声连连。
张飞飙看了一眼关夫子:“都是你弄的好事,你给我想个办法。狼多肉少,总不能排队轮着来,一人一晚上吧?”
关夫子心里正在盘算:昨天来给关帝上香的张山三个儿子都没有婆姨,老大老二遭遇不幸,被埋进矿洞里,就剩下老三。与其让他们几个为了争女人打破了头,不如给张山家的仨娃…
张东海踩了关夫子一脚:“飚哥在问你话呢?”
“啊,我走神了,飚哥你说的啥哩?”
“我说总不能让他们合伙娶夏晓珊吧?”
吴老四嘿嘿笑着:“合伙也行,大家是好兄弟,共用一个婆姨挺好。不能按天轮着干,那样生了崽子算不清。咱们每人一个月,轮着来。这月不满月了,我吃点亏,我先来。”
老幺说:“还是四哥有办法,这个法子好。每人一个月,不会乱了顺序。”
“我是你二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哥了?这个女子是个正经东西,要上也得我先上。”
张飞飙忍无可忍:“都闭嘴。你们再吵吵,我立刻放了夏晓珊,让你们谁也得不到,免得争得头破血流。”
张飞飙看关夫子要讲话,急忙改了口:“大家都闭嘴,先听听关夫子怎么说?”
关夫子眯着眼:“这个女子,你们兄弟都不能要…”
“啊,你也想要啊,关夫子!”
“胡说。飚哥,昨天来庙里求关帝保佑的张山张叔,有三个儿子。这次矿难,老大老二被埋矿洞,家里只剩下老三,还腿脚有残。老大老二没娶上婆姨,老三又那个样子。我想让张三儿娶了夏晓珊,也好给张山家留个后啊。”
吴老四气得从石凳上蹦起来,扯着嗓子大喊:“张山的三儿子是个二傻子,右脚残疾,你要把水灵灵的女子,给张三儿,亏你想的出来。关夫子,你就作孽吧,你!”
关夫子没有恼怒:“不是我这样想的,而是关帝他这么想的。张山和他的婆姨,前脚来关帝烧香请愿,后脚你们就把夏晓珊弄来了。这就是关老爷他借你们的手,想给张山家送个小媳妇啊。”
老二张东海摇头说:“关夫子,额们最敬重关二哥,你不能拿他说事。张三儿哪有一点点配得上那个女子?这样的事,关二哥不会做,只有你关夫子假传圣旨。那么好的女子,给谁都行,就是不能给瘸腿傻蛋。”
老二一反对,其余的人全都反对。关帝庙的院里,这一大群人,就剩下张飞飙没有表态了。他的心里有几分后悔。他没有想到自己这帮子好哥们,为了个女人争成这个样子。早知道,还不如自己娶了夏晓珊呢。到了现在,自己也不能说反悔的话。
关夫子看着张飞飙不讲话,就大声说:“这是关老爷的意思,你们敢违抗,小心他派周仓来收拾你们。”
吴老四说:“你糊弄谁呢?你收了张山多少好处,咬着牙、翘着脚地帮张三儿弄媳妇!你把签筒拿来,当着我们的面抽签,让我们看看是不是关老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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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张东海的鼻子重重地哼了几声:“老四,我说你傻,你还不愿意。咱们几个识的字,加起来也凑不够一箩筐。抽取灵签来,你会解灵签,还是我会解灵签?我们不懂,还不是他想怎么忽悠,就怎么忽悠我们?”
“那你说怎么办?”
“抓阄,谁抓到,那个女子就是谁的。”
“可是张三儿不在,他没法抓阄。”
老幺说:“四哥,你的脑筋不会转弯啊!让关夫子抓。他抓到了,就算张三儿抓的。”
关夫子笑了:“好啊,咱们一言为定,我抓着了,就听我的。”
张东海说:“兄弟们,咱们一起抓,我就不信,咱们七八个人哩,关夫子就一个,咱们会抓不着?”
吴老四说:“抓阄娶媳妇,不用你催,我们都下场抓阄。抓到就算,大家都得认。哈哈,我去做阄。”
关夫子说:“为了确保公平,做阄的人,要等到其他人抓完了,他才能抓阄。老四,你还要去做阄吗?”
吴老四一笑:“谁愿意做阄谁做去,我要第一个抓。”
张飞飙的手下,没有人愿意去做阄。关夫子说:“看见没,你们就这么点胆量,连敢做阄的勇气都没有啊。我去做阄,一会儿我抓中了,你们要心服口服。”
关夫子进了大殿,从供桌上取下一张黄表纸,裁成了八份。提起毛笔,想在上面写夏晓珊三个字。毛笔尖儿,就要碰到纸面时,他忽然停下来。他暗叫:我真傻,夏晓珊这三个字笔画好多,写到纸上,很容易被人看出来。哎哟,我不如画个圈圈来代表。哈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