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牛到了京城，管委会对症下药，什么都不问，先摆出十八般刑具。

有带钩的、带尖的、带刃的、带刺的……

羚牛不敢直视，用筛糠般的哆嗦示以尊重。

炼器老师戴上一只眼罩，客串了一把狱吏，用火红的烙铁点上一根烟，妖神就全撂了。

它曾是南北朝刘宋时期，浮邱子潘子良的水牛坐骑。

在那段日子里，听道士们诵过黄庭，也见识过市井繁华。

潘子良羽化飞升前，不忍老伙计没了着落，便讨来一封朝廷敕书，册封它为一座小山的山神，并建庙祭祀。

由于小山地处偏僻，山神庙的香火一直不旺。

经历了几次战火和人口迁徙，渐至无人问津。

无所凭依之下，便跟一些山精野怪混在一起。

山中无日月，它偶尔听闻外边朝代更迭国家一统，有佛门取经人取回了真经。

不知是何年，天地突然大变，山神土地和修炼有成的大妖纷纷暴毙，它记得最后一刻是识海中的山神敕牌炸裂。

三年前被人唤醒，发现自己成了一缕残魂。

那人自称神庭使者，赐下一块龙泉山山神的敕牌，让它尽早上任。

它生性谨慎，夺舍了一头羚牛后，一直专心修炼，不敢冒然出山。

等到恢复了一些法术神通，才赶到龙泉山下，让当地百姓修建山神庙。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它不想这么快就噶。

现在积极配合，坦白交代了一切，希望能得到朝廷的宽大处理，最起码不要用刑。

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独眼龙狱吏，各种闪着寒光的凶残刑具，看着太肝儿颤。

不提管委会如何分析口供，羚牛能不能获得坦白从宽的待遇，胡杨林交了任务，回家继续自己的灭火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