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缝隙合拢,只留南丁格尔一骑从者躺在雪地上艰难喘息,她终于有了治疗自己的时间。随着“战争”骑士消失,已经扭曲变形的圣杯一并落在了她怀里。仿佛她才是胜利者,被“战争”骑士无奈认可的真正敌人。
“我们击破了天启四骑士之一的‘战争’?”看到最后魔力溃散升空的奇异景象,铃木友纪略带不相信地询问古斯塔夫。
保持瞄准姿势的古斯塔夫隐忍着喜悦之情,微微点头,“是的,Master。我们击败了最棘手的Lancer‘战争’。”
古斯塔夫备用的瞄准镜里清楚反映着尝试触碰金色物体的军装护士,敌人已经没有了,那么盟友按圣杯战争的常识就是下一个需要消灭的敌人,尤其在重伤情况下,古斯塔夫不介意多补刀一名。
但这是圣杯战争的常识,她与她的御主并不是为了圣杯与最终胜利而来,因此她把决定权交给了铃木友纪。“Master,其他从者还需要留下吗?Archer拿破仑也已经败退,算下来只有Berserker和Saber明确存活。”
想要拿圣杯,现在就是做好的时机。铃木友纪懂自己的从者是什么意思,他也理解古斯塔夫的逻辑,武器不讲人情道德,就算是有恩的盟友,让她开枪不会犹豫半秒。
“不,我们没必要那么做。击败威胁人理的‘战争’足够了。这个特异点应该会很快消失,而后作为常规的圣杯战争进行。就让剩余的从者和御主争夺吧。我在这里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在铃木友纪的印象里一旦阻止引发人理危机的敌人,他会很快回归迦勒底,先前总是如此,但这次出发前他已经从幻梦一般的迦勒底脱出,来到了变为废墟的迦勒底。铃木友纪也难说清哪个才是真的,但他觉得自己会回去,而后在那里等待下一次任务。这是属于他的使命。
“既然御主你觉得没必要,我们就放任他们争夺吧。我本人对圣杯也没需求,能作为从者参与一场畅快淋漓的大战就可以了。虽然这次称不上自由,但作为旷世大战足够刺激。”放下狙击枪,古斯塔夫回以肯定的称赞。她记得前几位铃木友纪的从者到最后或多或少都只剩最后一口气,勉强与铃木友纪告别后也只能回归英灵座,但这次她状态良好,受伤的右眼现在也不痛了,魔力相对充足,即便御主脱离这个时代,她诚心要留驻也能在城里闲逛一两天时间。
胜利会属于哪对主从她很好奇,想作为嘉宾看到最后。
两人相视约一分钟后,铃木友纪并未照常返回,笼罩全城的特异点隔离层也未解除,仿佛“战争”骑士仍存活威胁着人理。
“我怎么……”铃木友纪想说感觉怪异,但他自己也不清楚先前几次具体如何回到迦勒底。
“难道必须等这场圣杯战争结束才能终止人理威胁?”古斯塔夫重新端枪回到断墙边沿,再次寻找南丁尔格却发觉更为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一滴、一滴……类似下雨,在寒冷未褪的天气,浓黑色的液滴从天降下,“雨”量很小,雪地上每隔数米才能看到落下的魔力雨滴,范围也很小,仅限于这边数公里之内。
古斯塔夫亲眼看着“战争”骑士头盔和剑碎裂,身体散为魔力的光粒消散飞上天空……意识到奇怪的“雨”滴与“战争”骑士直接有关,古斯塔夫连忙拉着铃木友纪躲到屋顶完好的房屋位置,以防落在御主身上。
直到不再有魔力的“雨点”滴落,古斯塔夫才松一口气,看起来是“战争”骑士用不知名的方式吸收了过量的魔力,这部分魔力无法回收,随它的退场一并分离溃散。这周围也没别的活人,只侵蚀了外面的积雪和裸露岩石,没有其他的影响。
铃木友纪走到废弃民居外,小心地接近一块岩石,仔细观察了上面留存着的“墨点”,他也得出了与古斯塔夫相近的结论,人触及会受伤但本质上只是浓缩的魔力,更能说明“战争”骑士真的退场消失了。
“我们过去看看Berserker南丁格尔的状况吧。”铃木友纪见前后过去了近15分钟,自己依旧没有返回征兆,笼罩的特异点也没解除,他下意识划归当前状况到圣杯战争低强度对抗的时候,提议协助盟友。全无古斯塔夫那样求胜的自觉。
铃木友纪也从未想过自己必须击败所有人并胜利的事情,他的圣杯战争一直是击败威胁人理的敌人,而后交差返回,其余事项基本不管。
“我还以为你会说‘改主意了,除掉重伤的Berserker’。”古斯塔夫期待自己的御主继续争斗,但她更尊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