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人拍手,命下人送来一壶新酒,躬身亲自添上一杯:“殿下慢用。”
只是这言语指代,显然不止是茶。
房中烛火灭掉两盏,又换上了暖色的纱罩,箫声骤起鼓点随拍,屏风从两侧撤开,一舞姬身着单薄纱衣,吹奏箫管,又作鼓上舞。
见舞姬就位,袁大人笑着,悄然退出房间。
箫声悦耳,配以鼓声颇显新意。
游慕捻起酒杯,酒液入喉,这次是他常喝的烈度,入口醇香,落腹灼热。伴着清丽之曲,游慕指尖轻点杯缘。
……细细算来,也该到了。
舞女容色姣好,舞姿绰约,能歌善舞,丢开手中长箫后,伴着鼓点随舞步唱起了清歌。她不遗余力的展现自我,只是借着舞步望去,躺椅之上的贵客仍旧垂眸喝酒。
歌声稍显落下,舞姬转了音调,哼唱的更软了几分。从鼓面上走下,舞袖轻盈盘旋,距离贵客近了些。
正当她要走上前敬酒之时,房门豁然被推开,外界的冷意入侵,打断了房中的靡靡之音。
舞姬被惊到,瞧着门口压着眉眼,凶神恶煞的面具人,眨着眼睛一时间没了声响。
“出去。”
低声呵斥吓的舞女颤了颤肩头,侧身瞧了一眼贵客,万分迟疑……
贵客捏着酒杯挥了挥手,舞女得了宽恕,在一道犹如刀锋般的视线压迫下迅速从房中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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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落锁,楼笺气息不顺,胸腔还带着些许起伏,疾步靠过去。
忙碌一整日,难得空出了夜间,本是要去房中寻太子讨个赏,却听闻对方随袁刺史去了望芙楼。
望芙楼?一听便知不是个正经地方!脚步急促的追赶过来,果然让他瞧见了最担心的事。
然纵使心中郁气再深,面对太子时,楼笺知晓要扮委屈。
深吸一口气,楼笺蹲下身靠过去,旁敲侧击:“哥哥来望芙楼,为何不同我说……”
腿间压过来一道重力,游慕坐直了些,顺势抚上楼笺的头:“袁大人邀约。要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东西已经运走大半,路线迂回,预估五日左右送达,剩下的这些,明日后日间隔送出,便足够清空了。我在外奔波,哥哥却在这里寻欢作乐……”楼笺细细回禀,末了又忍不住沾上些酸,伸手抱着太子小腿不动声色倒苦水。
“若你艳羡,不妨将那舞姬再召回来?”心知楼笺酸的不行,游慕偏要逗弄。
这话一出,楼笺更是窝火,倏而起身,撑开双臂压过去。
“哥哥,我们已经在一处了,你应下的……”楼笺垂头,轻嗅着太子周身的酒气,拉回正题。
靠坐回躺椅上,手间还捻着酒杯,游慕喝下杯中余酒,用楼笺的原话堵回去。
“是谁同孤说,自己不善妒,怎的如今从嘴里吐出来的话,倒是变了一番?”
“莫不是,诓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