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衙外,兖州长史魏明羽率一众人员己在恭候了,赵晨的马车一到便是盛情迎接,这己是兖州最高的规格了,若公主还有不满意,那魏明羽也是没其他办法改变的。
赵晨她们的住处就安排在州衙的后院,这里相当的宁静,是兖州最好的居处,不过在赵晨眼里,这里就是一个屁,至于那个接风洗尘宴,在赵晨看来更是多此一举,是他们借接风洗尘的旗号来吃喝,赵晨若不是看林哲面子早掀桌子了。
膳毕,林哲让赵晨她们先回后院,自己则去了州衙厅房同兖州官员商量事情,因为明日有可能就要去青州了,今晚必须把事问清。
兖州长史魏明羽是兖州的官老二,这兖州知州没了,林哲有事自然要先问长史魏明羽。
“魏长史,林某初到贵地,不了解情况,麻烦你先简单讲一下青州骚乱,尤其要讲有多少人参与了骚乱,领头的是谁。”
林哲问的很具体。
魏明羽有点小紧张,他慢慢回道:“大人,青州的骚乱规模有点大,参与的人怕是过万了,领头的据说是青州的豪强时令,此人在青州名气很大,振臂一挥便轻松拥兵过万了,时令之所以冒天下之大不韪谋逆?据青州方面讲是不肯交赋税,这是时令的老毛病了,青州方面之前一直惯着他,直到最近惯不下去了,时令便反了。”
仅仅因赋税问题就作乱?这有点不可思议,难道钱比命还重要?林咨想起兖州城外那些挨饿的百姓,眉头不由皱了皱。
“邓通判,林某冒昧问一句,你的免费送粥打算送几天?”
送几天?我的天呀,这一天也送不起呀,缩在后面的邓雄听到林哲问他,他的牢骚是满腹的。
“大人,你想送几天?下官不好把握,只能听大人安排。”
“那好,既然你听林某的,那林某就告诉你林某的想法,一直送下去,直到百姓散了无人来喝粥了你才可以撤锅,并且这送粥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准停,你不要天一黑就停锅,还有要是没米了,你怎么解决?”
林哲规定的很细,末了还问没米了怎么解决?
邓雄为人非常小气,这会在心里大叫,还能怎么解决?只能去抢了,不然怎么办,这米不会平白无故来。
“大人,米没了,下官可以舍下这张老脸跟兖州的米商去借一借,兖州的米商应该会给这个面子,只要州衙还上就行。”
邓雄嘴上说的规矩,还唯恐林哲不满意这回答。
林哲有点不满意这回答,这兖州城那么多奸商,让他们出点米怎么了?有还的必要吗?
“邓通判,州衙还米是不可能还的了,你要机灵一点,均衡一点借米,还可以专挑大奸商借,你把这事办好了,你的脑袋瓜子才有可能保的住,你这事要是办出了纰漏,林某定拿你开刀,另外林某在这要强调一点,林某此次东进不会给任何人面子,团练使在哪?麻烦团练使出来回一下话。”
林哲安排完送粥之事,马上又要问团练使。
团练使韩纬就坐在邓雄旁边,林哲一叫他,他马上站了起来。
“大人,末将在这,大人有事尽管吩咐。”
好一个尽管吩咐。
林哲听到这不客气了。
“韩团练,那林某就问了,兖州厢军有多少?兵员情况怎么样?能打仗不?”
林哲真是不客气,上来就问能打仗不。
韩纬可不想让兖州的厢军参战。
“大人,兖州厢军总数大约在一万人左右,都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没什么战力,平时也就守守城而己,如果硬拉上战场,末将有点担心。”
担心?你担心什么?担心一触即溃吗?那你这个团练使就当的蛮好的,把兵养成了猪。
“韩团练,不对吧,哪个讲厢军不能有战力的?厢军可是花了朝廷饷银的,朝廷的饷银在养猪么?你身为团练使,你是怎么带兵的?如果你不会带兵,你趁早滚蛋。”
林哲言语严厉,根本没给韩纬一点面子,也是,连知州都一刀砍了,一个团练使又算什么。
韩纬见状赶紧解释。
“大人,你误会末将的意思了,末将的意思是厢军长期守城,未经历过实战,初上战场可能会拉垮。”
还真会解释,只是这狗屁解释能解释通吗?
林哲白了韩纬一眼。
“韩团练,你不要过分强调理由,林某不会管理由,林某只说一句,如果你的厢军一触即溃,林某会第一个杀你,你要是想活命唯有把兵带好,否则你逃哪去都是一个死字,还会累及家人跟族人,你现在就去点兵,点八千厢军明日去青州,二千厢军留守兖州城,粮草事宜你跟长史商量一下,你俩要用心做事,如果出了问题,你俩第一个都跑不了。”
魏明羽听到这有些发愣,这免费送粥耗粮无数,这兵马的粮草还得兖州自筹,这是要把兖州官员往死里逼吗?
朝廷那般大员咋想的,怎么啥也不管就派个人下来杀人?像话吗?原以为青州骚乱与兖州无关,没想到兖州才是最大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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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有个问题必须讲一下,就是关于粮草的问题,兖州存粮不多,免费送粥已经很困难了,如果再负担八千厢军的粮草,恐怕负担不起,能不能上书朝廷向朝廷要一些粮草?”
魏明羽试探性的问道。
林哲一口拒绝。
“韩长史,林某没有这个习惯,要不劳烦你上书,你面子大,陆中书肯定会准的。”
魏明羽一听要他上书,立刻改主意。
“大人,下官哪有资格上书,粮草不足部分下官想点办法解决,实在不行只能是强征了。”
魏明羽也是爱财惜命之人,他才不会跟林哲对着干,对着干对他而言没一点好处。
韩纬看到魏明羽这么会见风使舵,他赶紧借口点兵之事溜了,再不溜只会有麻烦事上身。
刚一出来,岑新便追了出来,在岑新身后是两名捕快,寸步不离的跟着岑新。
韩纬好奇的问道:“岑指挥使,有事吗?”
岑新答道:“韩团练,大人刚刚吩咐,你带八千厢军出城后由我接管兖州城防,你的二千留守厢军我必须去看一看,不然不知怎么守城,这城守不好脑袋会搬家。”
又是脑袋搬家?这位钦差怎么这么爱杀人?陆中书怎把这样的人派到兖州来了,兖州招谁惹谁了。
韩纬有满腹牢骚要发。
“岑指挥使,你不觉得整个事情不对吗?青州发生骚乱,朝廷只派你们来,连平乱的兵马都不派,这有点不合常理,朝廷何时这样草率过,万一青州骚乱扩大扛不住,朝廷还是要派兵来平的。”
“韩团练,这可能是陆中书刻意安排的,陆中书想省点钱,毕竟刚跟西夏打了一战,花费颇多,也战死了不少兵,对于你们这种骚乱,陆中书自然想你们自己解决,所以只派了一个狠人过来。”
岑新想安慰韩纬,便高深的说了一通。
韩纬听了很是不解,在这里打主意省钱,把兖州置于何地?这等于是让兖州独自承担青州的骚乱。
“岑指挥使,你麾下有多少人?”
“韩团练,大约二千人左右,其中一千人要护卫大人去青州,另一千人要护卫公主,你那二千厢军则要负责守城,只要不出大事就没事,如果运气好,说不定青州的那个骚乱是被人为夸大的,八千厢军一去就平乱了。”
岑新慢慢甩着马鞭,很乐观的说道。
韩纬不想泼岺新的冷水,可这会不得不泼了。
“岑指挥使,青州的兵可比兖州多多了,如果不是确实遇到困难了,青州方面哪会八百里告急,看流民数量就知情况有多紧急了,咱没去青州,乐观一点估计此时的青州城也被围了,如果悲观一点估计则青州城有可能被贼人占领了,那个作乱的青州豪强时令一点不简单,靠兖州这点兵压不住他。”
“韩团练,那周围各县可有兵马?”
岑新似乎被韩纬的话说动了,他打起了下面各县的主意。
韩纬笑了一声,说:“岑指挥使,周围各县哪有兵马,倒有一些吃干饭的衙役,这些衙役有什么用?他们只会坑蒙拐骗。”
那就麻烦了,不过不关我事,就看钦差大人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