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哪有这种规矩,再说本权知只是审案,和担保扯不上关系。”
“张权知,怎就扯不上关系?张权知不肯担保,只能说明目击者要做的证供会出问题,张权知这是把自己撇干净了,却要推无辜之人入火坑,官当到张权知这份上太没意思了,”
林哲把张尤安的老底都扒了,所谓刺头奇葩也不过如此。
张尤安有些老羞成怒,这位林大人太不给面子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为一个太子殿下这么拼,值得吗?
张尤安正准备反驳林哲,太子赵宽出言了。
“张权知,你有故意整本太子的嫌疑,本太子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整本太子。”
太子殿下实时来了这么一句,让张尤安很是被动,张尤安便不好怼林哲,只能先放林哲一马。
太子殿下的薄面,张尤安必须给,在太子殿下面前,张尤安还是不敢放肆。
围观的达官贵人看到这都诧异了,原来张刺头也有软肋,张刺头怕太子殿下。
这就让人搞不懂了,太子殿下根本没有实权,张刺头哪用怕,张刺头此举耐人寻味。
张尤安看出围观达官贵人们的不解与愤怒,他努力想改变一下,扳回这令人沮丧的一局。
林哲又把话题岔开。
“张权知,从太子殿下的利益出发,林某有几个问题要问目击者。”
张尤安正一肚子火,林哲就送上门来了,张尤安立马拒绝。
“林大人,凡事有先来后到,本权知正有话要问目击昔,你要问恐怕得等一会。”
林哲似乎早料到张尤安会拒绝,于是乎又跟张尤安就这个问题缠上了。
张尤安说东,林哲就说西,张尤安算是看出了,这位林大人就是故意拖时间,阻碍案子的正常审理。
张尤安不想跟林哲无意义的纠缠下去,张尤安当下把牙一咬,惊堂木一拍,大喝道:“堂下之人听着,没有本权知的允许,谁敢再多言者一律拖出去杖打二十下。”
张尤安拿出了狠劲,算是把开封府权知的威风摆了出来。
围观的达官贵人们见状都拍手叫好,早该如此了,让太子一伙人在开封府大堂嚣张这么久了,太子一伙人本就是纸老虎,他们就是欠揍。
林哲见张尤安来真的了,他只能先见好就收,也不再言语,毕竟开封府是张尤安的地盘,得给他几分薄面。
张尤安控制住局面便立刻让目击者开口做证。
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张尤安不想再耽搁时间了。
目击者以下说的话让太子赵宽和林哲如坐针毡,太子赵宽和林哲恨不能手刃了这名说谎的目击者。
目击者一口咬定太子殿下挥刀砍了身旁之人,当时那人正欲逃跑。
太子殿下麻溜上前砍人,砍人后立马将刀扔在了地上,随后就在随从的簇拥下往街口走,可没走几步就和一堆人撞上了,这也算是老天有眼。
张尤安面色沉重的听完了目击者的陈述,转脸对林哲说道:“林大人,不知你听了这些有什么想讲的?”
林哲淡淡的答道:“张权知,林某只是有问题要问目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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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问目击者?做梦!这是绝对不能问的。
“林大人,本权知说过了,你暂时不能问目击者,你有问题只能问本权知,由本权知来回答你那些刁钻的问题。”
张尤安真不给面子,真不能问目击者么?
林哲回瞪了张尤安一眼,说:“张权知,那林某就把话挑明了,这个所谓的目击者不过一个死士而已,来开封府做证就是冲着钱来的,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个目击者应该不在乎生死了,一笔八辈子都挣不到的钱给了家里人,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林大人,这只是你个人的片面看法,本权知不会采纳,至于目击者口供的真实性,本官会进一步调查,还有几个证人要上堂做证,就不耽搁时间了。”
张尤安慢慢的说道。
语止,张尤安令总捕头袁定清再带余下的证人上堂。
只一小会工夫,袁定清便点头哈腰的将几位证人领了上来。
这几位证人正是昨晚和太子殿下相遇的那几个人,东京汴梁城首富苏华,谏院左谏议大夫徐子鑫,刑部给事中马智东。
这三人派头十足,在开封府大堂上那是有啥说啥,但这三人说来说去,其实就两件事情,一件就是太子殿下满身血污,另一件就是太子殿下惊慌失措欲逃。
这证供虽比不上目击者的证供,但也是对太子殿下的一次沉重打击。
张尤安对这三人所讲很有兴趣,他频频对这三人点头,似乎一点都不怀疑他们做证的居心。
赵宽和林哲此刻什么也做不了,两人只能面面相觑,完全阻止不了这般人胡说八道。
御史中丞徐复这时再也忍不住了,几乎冲到了张尤安的跟前。
“张权知,现在可以判决了吗?”
御史中丞徐复真是着急,即便有这些所谓的证人证言,也没这么快判决的。
这只能说御史中丞徐复太没有格局了,他也不看看谁在公堂下,并且证人的证供还须一一查证,哪有这么快。
张尤安想把徐复劝退下,林哲挤了过来。
“张权知,刚你宣称未得你允许,他人不得出言,现怎么办?是拖出去杖打还是打算高抬贵手?”
张尤安来了一句,要拖就拖俩出去打,打一个不过瘾。
张尤安语气很不友好,并且是一副蛮不讲理的架势,林哲只能退至太子身旁不再吭声了。
林哲这一退让张尤安颇有些得意。
这说明他张尤安已经完全掌控了全局,没谁再敢来指手画脚了,这案子好象是他张尤安说了算了,但如何体面的审结此案才是关键,既不能得罪皇帝,又要让那般权臣无话可说,徐复那边更要应付过去。
张尤安有这个能耐吗?这可是要一箭三雕才行的。
开封府高级仵作姜家宝手捧一带血快刀走上了公堂,他面向张尤安止步,然后恭恭敬敬说道:“大人,凶器及案发现场的查勘已经完成了。凶器是太子府专用佩刀,东十字街口是案发第一现场,详细的书面报告已递交通判大人,属下告退了。”
姜家宝这话简直说到张尤安心坎上去了。
张尤安很热情的对姜家宝说了句辛苦了,然后冲太子说道:“太子殿下,现在所有证供都指向你,不知太子殿下有什么解释?”
林哲探了探嘴,说:“张权知,太子殿下已授权林某回答大人的一切问题,林某的解释就是证人和证言怎么都指向太子殿下?这似乎有点不合常理,那个所谓的证物也很完美,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要和太子殿下扯上,不管太子殿下有没有做过,那下一步张权知是不是该把犯案动机拿出来,太子殿下总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人吧?”
林哲一语中的让张尤安拿太子的犯案动机出来,张尤安可不敢拿。
张尤安拿不出就从公案后起身了,慢踱至太子跟林哲跟前,轻声说:“太子殿下,你要想招让权臣跟徐复无话可说,自己也要脱罪,这是三赢,你、权臣还有徐复都要赢,下官能力有限肯定做不到,你可以叫人想点办法摆平。”
林哲一愣,哇靠!要三赢,干脆去抢劫好了,抢劫还简单一点,这三赢分明是不可能完成的。
尤其是徐复那边,他怎会满意?让他家的小娘子活过来那还差不多,他家的小娘子能活吗?你张尤安分明是在这踢包子,把包子踢给你,叫你解决问题,他好坐收渔利,我们干嘛要三赢,我们只要证明太子殿下无罪就好了,没那么复杂的。
张尤安看到太子跟林哲满脸的疑惑,添了一句:“话己挑明了,做不做是你们的事。”语罢张尤安转身回公案了。
太子赵宽侧头问林哲:“张权知讲的难不难弄?”
林哲答道:“这哪办得到,他分明是在为难我们。”
太子赵宽哦了一声,转头冲张尤安说道:“该休息了吧,都饿了,要用午膳了,等会本太子还有事,你不是要三赢么?本太子不出去查探一番怎么三赢?”
太子赵宽这话一出,张尤安差点没气背过去,连这话都敢在大堂上讲,这太子啥脑袋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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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王赵松霍地站了起来,众达官贵人一阵骚动。
林哲忙拽了拽太子赵宽的衣袖,太子赵宽这才回过神来,话说错了。
林哲麻溜的打了个圆场。
“张权知,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他只是协助查案,跟案子没太大关系,你是不是该转换一下查案的思路?”
转换查案思路?南平王赵松一听就急了,嗓门特大的嚷道:“太子怎么与案子没关系?太子一直纠缠我们家徐颖,多次有意无意的接近,这可不是本王乱讲的,都是有人证物证的。”
南平王赵松的话就是有分量,一下把太子归到色狼窝里去了。
太子殿下因色杀人很是合情合理,众达官贵人又是一阵骚动。
大家对这个有兴趣,只是这个太子殿下似乎和徐颖还沾亲带故,太子殿下怎能做这种事?
静阳公主赵晨站了出来,直指南平王赵松:。
“在开封府大堂讲话可以这么没分寸吗?信口开河的指证太子殿下,眼里还有当今官家吗?连太子殿下你们都不放在眼里,普通百姓那还不得任你们宰割,大宋朝就是由你们说了算吗?”
赵晨说这话就是冲南平王来的,有些理直气壮的南平王赵松想不心虚也不成了,但南平王赵松很狡诈,觉得苗头不对立马找台阶溜了。
其他的达官贵人见南平王赵松都认怂,他们哪敢再吱声,静阳公主的脾气他们是清楚的。。
张尤安乐得其成,赶紧宣布休息,下午再继续。
太子赵宽一干人等又回到了开封府偏厅。
赵宽很不爽又得在偏厅呆着,他想去找张尤安理论,却被守在偏厅门口的捕快拦住了。
捕快们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太子赵宽拿他们还真没办法,还好午膳不错,这才让太子赵宽的心情有所好转。
林哲用完膳就到门口逗那些捕快,也就一杯茶的功夫,那些捕快就跟林哲聊得蛮热火的。
赵宽很好奇林哲是如何做到的,一眨眼工夫林哲就不见了,这让赵宽有点失落。
林哲没有开溜,而是去找了张尤安,林哲先把守门的捕快搞定,然后从偏厅出来。
张尤安此刻正和一妻两妾在用膳,看张尤安的神头,他一妻两妾的小日子过得蛮不错的。
林哲不想吓张尤安,可当林哲从张尤安身后冒出时,还是把张尤安吓了一跳,张尤安的妻妾们更是花容失色了。
这让张尤安非常的恼火,张尤安差点就要叫人了。
林哲忙把太子的名头搬出来压张尤安,这才波澜不惊的压住。
“张权知,不好意思,林某奉太子之命来找你商议,如有打扰还望谅解一下。”
林哲即便做了合理解释,可张尤安还是恼火的很。
须知娇妻美妾是不能随便让人看的,如若林哲没提太子的名头,张尤安必定命人将林哲轰出去。
可林哲打得是太子的旗号,张尤安就不敢如此了,此刻张尤安不但不能赶林哲,反而还得笑脸相迎。
虚伪的人生往往就是这样的,你讨厌的东西有时你不但不能讨厌它,反过来你还得赞美它。
林哲也不废话,直接对张尤安说道:“上午你叫我们想招三赢,可你一直限制我们的活动范围,我们只在开封府大堂与偏厅打转,如何想得了这个招?还要三赢?怎么可能?”
张尤安一副自私自利的样子,冷冷道:“这是你们的问题,与本权知何干,本权知只是给你们提一个建议,其他的真帮不了。”
张尤安的冷漠激到林哲了。
林哲不想发火也奈不住了。
“张权知,你以为凭你手上的证据足已结案了?你结一个看看,不怕明白告诉你,太子殿下若是脱不了罪,你第一个跑不了,你的豪宅跟美妻就是过眼云烟。”
林哲话说的到位,气势也有点猛。
张尤安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回应道:“林大人,你少来威胁本权知,本权知不受威胁,本权知依律审案,谁也说不了闲话。”
“那你尽管一试,不过得把后果想清楚了,过了这个村还有没有那个店,不给别人路走的人多半也无活路可走。”
语止,林哲转身要走了。
林哲这话让张尤安很是紧张,张尤安一下恐慌起来。
“林大人,先别急着走,坐下再谈谈。”
林哲其实是不想走的,既然张尤安主动示弱了,林哲多少要给点面子,不然自己也麻烦,不过林哲这会说话的语气放缓了不少。
“那要看张权知如何谈了?林某该配合还是会配合。”
林哲没那么强势了,张尤安赶紧趁热打铁。
“林大人需要本权知做些什么?本权知一定尽力去办,一切以满足你的要求为准。”
张尤安这个态度就对了。
林哲先眨了眨眼,而后道:“开封府那个总捕头袁定清和那个蒙面目击者都有问题,你应立刻对此二人抓捕审问,审问挑最可靠之人审,还有就是应立即对徐颖身边之人进行调查。”
张尤安一听要查总捕头袁定清,嘴巴惊讶的半天没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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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头号得力干将怎么了?现在居然要查他?
张尤安疑惑的问道:“袁定清乃开封府头号捕快,干嘛查他?”
林哲答道:“昨日袁定清对你忠诚,不代表今日也忠诚。说不定袁定清已被人收买,成了他人作恶的帮凶,你为官这么多年,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林哲认为张尤安该知道,可张尤安真不知道。
张尤安对此滑了滑眼珠子,没有言语。
林哲接着说道:“张权知,时间不多了,咱们必须抓紧才行,一是你在开封府负责审袁定清,二是给林某一队可靠捕快去御史中丞徐复的府上,双管齐下争取下午有突破。”
一下午的时间要弄这两件事,还真是不容易,可张尤安却一点不懂珍惜时间,此刻还在犹豫。
张尤安可能是在权衡利弊,布衣出身的张尤安实在是输不起。
林哲忍不住添了一句,是不是要豪宅美妻离你张权知远去了,你才能作正确决定。
张尤安忙摆手道:“不会,本权知已决定按林大人你说的办。”
“那就开始吧,派可靠捕快给林某。”林哲急急的说。
“没问题,本权知立刻叫人。”张尤安动了一下手指。
御史中丞徐复的府上座落在东京汴梁城东,是一座清新雅居。
林哲换上捕头的衣服,混在捕快中进了徐府。
徐府管家徐吉在内门处拦住了捕快们,一脸严厉的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擅闯御史中丞府?”
领头的小捕头王伦根本没把徐吉的话放在眼里,眼一斜说:“开封府办案,你给老子让开!”
徐吉一副欠揍的架势,态度嚣张的说迫:“这里是御史中丞府,我为啥让,再说了,没我家大人的允许,谁也不许进府,你们给我出去!”
徐吉这架势完全是在找揍,小捕头王伦只能满足徐吉找揍的要求。
捕快们一拥而上,将徐吉摁在地上打,捕快们打得很专业,啥都打就是不打徐吉的脸,单从外表上看,看不出徐吉挨过揍。
徐吉被彻底打蒙了,整个人老实多了。
林哲见时机到了,忙扶起徐吉故作关心的说道:“我们只不过来找徐颖的贴身丫鬟问话,也是为了早日破获徐颖被害案,你身为御史中丞府管家不提供方便,这说得过去吗?难道你和凶手有一腿?你是帮凶?”
徐吉一听自己要成帮凶了,他有些着急了,顾不得疼痛一把抓住林哲的手。
“我不是帮凶,我对徐府一向忠心,更对徐小娘子的不幸遇害万分悲痛,恨不能手刃凶手。”
徐吉的表态很是诚恳,林哲却不太买帐。
林哲挣脱徐吉的束缚。
“你不想成为帮凶的话,立刻带我们去见徐颖的贴身丫鬟,要快,迟了恐又生问题。”
徐吉低下头,说:“徐颖的两名贴身丫鬟昨夜就不见了,我们正在找人,我家大人吩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原来是这样。
林哲深吸了一口气,问:“现在找到没?有线索没?”
徐吉摇了摇头,说:“没有。”
林哲又问道:“两贴身丫鬟在东京汴梁城可有家人?”
徐吉回道:“东京汴梁城没有,不过关于她们的一切都登记在册子上,我可以现在拿给你们看。”语止,徐吉起身就去拿了。
林哲示意小捕头王伦派人跟过去,防止徐吉耍赖开溜了。
片刻之后登记册子就被徐吉拿来了,林哲吩咐王伦派人将本子上有用的抄好送到开封府,叫张尤安去查探。
小捕头王伦被林哲支来支去,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怨气却有点大,但张尤安早下令一切听林哲的安排,小捕头王伦这才没发怨气出来。
这边搞定了,林哲便去了徐府的丫鬟聚居区,看那有线索没,小捕头王伦则押着徐吉和捕快们在后头跟着。
徐府的丫鬟不太多,当然这个不太多是跟多的比才会显得不多。林哲在丫鬟堆里来回这么一折腾,两贴身丫鬟的情况就基本摸清楚了。
伺候徐颖的两丫鬟,年长的名唤秀秀,原名施秀,来安县人氏,已侍候徐颖二年了。
年轻一点的叫安安,原名纪有安,东县人氏,侍候徐颖三月不足。
这两丫鬟之中,秀秀忠心耿耿招徐颖嫌,安安乖巧可人得徐颖欢心。
两丫鬟都有嫌疑动徐颖,尤其是那个安安心机颇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取得了徐颖的信任,可叹徐颖到死还不知身边之人是害人的鬼,被人斩首的滋味好受么?
在徐府转一圈收获就这么多,林哲不满意也只能走了,之后林哲领着捕快们来到了案发地东十字街口。
东十字街口的那家店铺,昨晚不动声色扔出人头来,现在倒跟没事人似的杵在那,静静享受着下午的美好时光。
林哲看罢便进了这家店,店内正有两捕快在闲聊,看到林哲进来就没闲聊了。
林哲见状干咳了一声,问:“这店是干什么营生的?”
两捕快闻言不由看了看林哲,见林哲身着高级捕头的衣服,其中一矮个捕快忙回道:“先前是家茶馆,有人把它买下,还未干啥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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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它的人是谁?”林哲边问边上楼。
矮捕快答道:“尚在查,还不清楚。”
林哲微转身小训道:“有时间还不去查?”
两捕快没动,似乎是不买林哲的账。
小捕头王伦叫了一句:“还傻站着干什么?是不是想挨板子?”
两捕快这才如梦方醒,慌里慌张的出门了。
林哲冲两捕快背影添了一句,记得把买家抓来,然后上了二楼。
小捕头王伦小心的跟着,东张西望的一通乱看。
二楼空荡荡的,啥也没有,就是有一点特别,二楼比较的干净,像精心收拾过一样。
这很不合情理,昨刚在这斩人头颅,没道理没一点痕迹。
谁杀了人都会先溜为妙,哪有胆停留在现场收拾。
或许就是在人头落下来那一刻,他们就开始了收拾,他们算准了太子这边受惊只顾逃命,哪还敢上这来看。
从人头落下到开封府捕快封锁,这段时间足够他们收拾离开了。
他们静心策划静心布局,把这事做到天衣无缝一点不难。
他们不难,林哲却感到有些难己下手。
对手如此完美不留一点破绽,这是要把人往绝路上赶呀。
替太子洗刷罪名,看似简单其实一点都不好办,可叹张尤安还想三赢,就眼下这情形太子殿下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
到案发地来找线索注定是徒劳的,林哲在二楼露台那看了一下街面只得打道回开封府。
张尤安那边审总捕头袁定清也没取得任何进展。
林哲很想说张尤安几句,你这个开封府权知是怎么当的,连个下属都搞不定,只会喝酒玩乐陪妻妾吗?
但明面上林哲不可能这么说张尤安的,惹毛了张尤安,别说好好查案了,吃喝拉撒都成问题。
林哲只能迂回一下,先拍了下张尤安的马屁,而后要张尤安授权他去审总捕头袁定清。
张尤安在马屁的冲击下勉强答应了,只提了一个小要求别太狠了。
林哲满口答应之余,立即着手审袁定清。
张尤安前脚刚进书房喝完一杯热茶,林哲后脚就进来了。
“袁定清招了,是梁王府管事刘云找的目击者,袁定清得了一笔钱。”
“什么?就招了?”张尤安听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喝的热茶差点吐出来。
这也太快了吧,袁定清不但有问题还这么快招了,开封府总捕头怎是这种素质,一点小钱再加一点啥就崩盘了。
张尤安很想问林哲使了啥手段,让袁定清招得这么快,张尤安话到嘴边又缩回去了,问这个似乎有点失面子了。
林哲面色微沉,说:“张权知,咱们下一步得抓这个梁王府管事刘云,趁梁王下午来开封府听审,梁王府空虚出动捕快抓这厮。”
林哲的话再次让张尤安惊愕。
出动捕快去梁王府抓人,这事太大了,小小的开封府能承受吗?
林哲看出了张尤安的担忧,说:“不抓刘云,这案子就会僵在这,你对他们客气,他们未必会对你客气。”
“可怎么抓这刘云?须知梁王府护卫众多,梁王背后的势力更是不容小觑。”
此刻的张尤安是一脸的惊慌。
张尤安这反应简直把林哲惊倒了,这还是那个张刺头吗?
“张权知,抓捕刘云贵在神速,在他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动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最省力,他们连太子都敢动,你还跟他们客气干嘛?”
“林大人,怎么一个措手不及?”张尤安还是没明白林哲的意思。
林哲笑着说:“开封府出三百捕快进梁王府拿人,另派二百捕快在梁王府来开封府的路上接应,所有动作要快不拖拉,应该可以完成抓捕。”
“那谁来指挥抓捕?总捕头都抓了,开封府捕头里面也没谁可信任了。”
张尤安又有担忧出来了。
林哲听到这话真是气愤。
偌大的开封府,泱泱五千捕快竟指派不出一人来指挥抓捕。
张尤安这个开封府权知是怎么当的,还号称张刺头,太不名副其实了。
林哲这会对张尤安很有意见,可没时间计较这个。
“张权知,就叫那个小捕头王伦跟林某一起去抓,三百人进梁王府,二百人在路上接应。”
张尤安似乎不太信任王伦。
“林大人,王伦只是个小捕头,总捕头袁定清几次都要开掉他了,本权知念及王伦父亲对开封府有功才勉强留他,不然还不知道他在哪呢,王伦这人能力不够,办不了什么大事。”
听张尤安这话就知张尤安对王伦的偏见还是蛮深的。
林哲对此只能笑笑。
“张权知,你可能不会想到就是这个王伦撬开的袁定清,就是要他去,别人去林某还不放心,另外要把袁定清家人接到开封府来,防止梁王那些人动袁定清家人。”
张尤安听到是王伦办的袁定清,想不吃惊都不行,这太出乎张尤安意料了,王伦竟有本事把总捕头给办了,看来王伦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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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尤安想毕点了点头。
“林大人,那好,就派王伦去。”
张尤安终于不再反对了。
林哲心情甚好,又嘱咐。
“张权知,那要辛苦你去安排一下,另外下午审案的时候你要尽量拖延,要把他们的胃口吊起来。”
张尤安嘴上说好,可说完就后悔了。
出三百捕快去梁王府抓人,是疯了么?
须知梁王这个人很小气的,为人狡诈不说,梁王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秋后算账。
如果抓捕行动出了问题,最后很有可能是吃不了兜着走。
张尤安一想到这个兜着走就心如刀割,去梁王府是找死,不去是等死,两难啊。
有开封府权知张尤安的吩咐,五百捕快很快点齐了。
林哲片刻功夫都不敢耽搁,和小捕头王伦安排妥当后便向梁王府小心前进。
梁王府在大宋朝可是个风云之地,单从梁王府建筑规模来看,仅次于大宋皇宫跟太子府的。
这得益于梁王娶了大宋朝第一权臣陆知心家的小娘子,再加上能制约梁王的皇后薨了,梁王想不威风都不行。
梁王现在的风头明显盖过了太子,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相反太子跟他的太子府明显没落了,钱和人都没有。
林哲此刻就和小捕头王伦站在街角处盯着不远处的梁王府,只等梁王赵雍出门就进府抓捕,整个行动就一个字快,不然就会有麻烦。
小捕头王伦对这次抓捕很是期待,进梁王府抓人何等的难得,一辈子可能就一次,错过可能就没了。
得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说不定开封府总捕头就轮到他王伦做了。
事情有时候总不如人意,林哲和小捕头王伦等梁王赵雍出门,梁王赵雍却迟迟没出门,再这样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小捕头王伦可不干,这么好机会岂能放过,退一步讲他小捕头王伦肯,林哲也不干呀,太子等着洗刷罪名了,这可是大宋朝头等大事。
林哲与小捕头王伦经过商议,这样不行,不能白白干等。
干脆五百捕快全进梁王府去抓人,抓了刘云就跑,至于后面有什么事可以交给开封府权知张尤安去顶。
于是乎五百捕快一哄而上,捕快们先是七手八脚控制住了梁王府大门守卫,而后进府见人就控制,不打人只是逼问刘云在哪。
嚣张的梁王府遂不及防彻底失陷,众多梁王府护卫还没反应便被控制了,梁王府管事刘云哪里还藏得住,片刻间便被捉住装进了麻袋。
见人已抓好,小捕头王伦立刻下令撤退。
梁王府的人这才醒悟过来,他们一边追赶捕快们,一边向梁王报信。
捕快们毕竟人多,对付几个追击的梁王府护卫还是没问题的,梁王府负责去追的护卫因没梁王的指令也没胆乱来,于是乎林哲和捕快们很轻松便回了开封府。
林哲进开封府头一眼就看见开封府大堂乱哄哄的,似乎是张尤安掌控不了局势了。
林哲也没工夫理这些,他和小捕头王伦找了一痛快地去审刘云。
刘云刚开始挺横,可他那架得住用刑高手王伦的折磨呀,三下两下就全招了,等拿到刘云的口供,林哲立马冲上了开封府大堂。
此刻的开封府大堂异常混乱,比林哲先前看到的还要乱。
开封府权知张尤安已被南平王及徐复夫妇逼到墙角了,徐复的郡主老婆赵容正点着张尤安的鼻子骂。
郡主赵容表面上看光鲜亮丽,可一旦骂起人来,那就和泼妇没啥区别了,围观的达官贵人巴不得如此,他们都在旁边瞎起哄。
南平王赵松和赵容这么激动是有原因的。
上午他们认为张尤安会主持公道,可下午再一看原来这个张尤安是在忽悠人。
再忍下去那还了得,必须给这个张尤安一点颜色才行。
张尤安只能忍气吞声在墙角站着,看到林哲的到来就如同见到救星一般,动作迅速上前一步就企图脱离南平王一伙的束缚。
赵容早看出张尤安的企图,她率先一步偏不让张尤安走。
林哲赶紧喊道:“大家先冷静,梁王府管事刘云都招了,是他收买目击者指证太子殿下。”
什么!梁王府管事刘云招了?什么时候抓了梁王府管事刘云?
堂上的达官贵人们闻言都大吃了一惊,正在看热闹的梁王赵雍听到这话更是惊得差点从座椅上摔下来。
一下午都不知道搞啥,到最后竟搞到他梁王头上来了,这还了得。
他梁王赵雍决不是省油的灯,抓他的人就等于打他梁王的脸。
还会让世人误以为是他梁王设计陷害太子,他梁王怎能承受这陷害太子的罪名。
赵雍先稳住神情,而后一个箭步窜到林哲的跟前,再把手一伸就揪住了林哲的衣领。
“你小子胡说什么,本王的人你们都敢抓,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
林哲后退一小步,盯着梁王说道:“梁王殿下,你的管事刘云狗胆包天构陷太子殿下,梁王你的罪有多大,你自己掂量掂量,在开封府还好说,等到朝堂上官家跟前可就由不得你了。”
小主,
林哲这话勾起了梁王赵雍的胆怯。
梁王赵雍不由松开了手,而后道:“本王不怕,本王到哪都一样,本王顶天立地还怕你们这些宵小。”
语止,梁王赵雍转头命令张尤安。
“马上放了本王的管事,否则本王不客气了,你如果还想开封府好过就马上放人。”
梁王赵雍摆着一副威胁的嘴脸。
张尤安却不受这威胁,似乎梁王的话起不了作用,张尤安很利落就顶了过去。
“王爷,下官只负责查案,其他的一概不论,你的管事涉嫌构陷太子殿下就没有放的道理,你执意要放你的管事是何目的?莫非你心中有事,你就是那个幕后黑手?”
张尤安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指控,这指控甚为严重,当时就把梁王赵雍整不会了,陆知心赶忙上来给梁王赵雍解围。
“张权知,你挺牛的,王府之人你说抓就抓,还怀疑梁王是什么幕后黑手,你真是敢说,你不如把本中书抓了,就讲本中书涉嫌陷害太子殿下,再顺手把在场的官员也抓了,罪名同样是嫌疑陷害太子殿下,抓这么多够不够?不够的话你还可以到各大衙门去抓。”
陆知心这话讲的虽然有点假,但心思还是蛮真诚的。
张尤安不敢接这话,但敢替自己辩护。
“陆中书,开封府办案讲的是证据,抓梁王府管事并非乱抓,不看谁的脸色,也不接受干涉,用一句明白话来讲,那就是开封府没有抓好人的习惯,也没有放坏人的先例。”
张尤安这话多少有点畏缩的味道。
太子赵宽觉得张尤安太不敢讲了,便不失时机挤了过来。
“张权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陆中书领衔在场的这么多官员集体要求住大牢吃牢饭,你大可满足他们的怪癖要求,不然他们会集体对你不满的,他们这些人吃山珍海味睡美人在榻,就是没上过牢床吃过馊饭,你满足他们的怪癖要求,他们定会感激你的,本太子听说开封府大牢还没住满,你完全可以让他们进去小住一下,这不好吗?”
赵宽这话虽然是调侃,但着实戏耍了一把以陆知心为首的在场的官员。
这些官员本就是来看太子笑话的,没曾想在这失了马蹄子,反被太子殿下揶揄了一把,若说这话的不是太子,他们肯定要怼回去。
南平王赵松凑了过来,大声问道:“你们既然讲是梁王府管事构陷太子,那真正的凶手又是谁?是梁王府管事吗?”
赵松的话还未落,徐复夫妇就怼到了赵雍面前,徐复夫妇那架势就是赵雍必须做出一个解释。
赵雍心虚的干笑了一声,说:“你们小心上别人的当,本王的管事决不会做构陷之事,他哪有那个胆,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故意引你们上钩。”
上钩?哪有那么多钩上?你不给人上这个钩就没人上构。
林哲冷眼看着赵雍,冷冷说道:“王爷,你这话讲对了,你梁王府的管事确实没狗胆做构陷之事,但他如果是奉命行事就不需要什么狗胆了,而构陷太子殿下一旦完成,最大的受益人恐怕是王爷你,很多时候看事情往往只须看事情的受益者,事情的真相就一清二楚了。”
“你放肆!小子,你再敢诬蔑本王就砍了你。”赵雍听到这话是真急了,林哲一语中的,赵雍能不急吗?
南平王赵松听出了端倪,便厉声喝问赵雍。
“梁王,怪不得你整天守在这,原来你有嫌疑,大家都有管事,为啥偏抓你的管事?还有抓了你的管事,你为啥慌得一塌糊涂?你是心里有鬼吗?”
南平王赵松这口气似乎要把梁王赵雍吃了。
这可不行,这样下去会出问题的,一旦太子涉案变成了梁王涉案,那就麻烦了,在场的达官贵人们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赵雍更是慌了。
陆知心急忙出来救场,他必须把局面扭转过来,不然梁王要遭殃了。
陆知心十几年权臣不是白当的,他很有力挽狂澜的能力。
“张权知,你们这是在挑拨太子跟梁王的兄弟情,太子殿下不慎涉案已属不幸,你们干嘛还借机诬陷梁王殿下,搞得好象是梁王殿下策划了这一切,梁王殿下是本中书的女婿,本性仁慈而不失王爷的率真,怎会做你等口中的恶事,至于南平王质疑梁王一整天都呆在开封府,这只能说明梁王兄弟情深,还有梁王从未觊觎过太子之位,那些不怀好意者可以收声了。”
语止,陆知心扫了一眼全场。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不是吹的,陆知心刚说完,堂上那般溜须拍马的官员不约而同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
林哲不爽的顶了一句。
“陆中书,这里是开封府大堂,是审案的地方,梁王府管事已经招了,梁王的嫌疑就跑不了,换一步讲,梁王不但有嫌疑,并且涉嫌策划本起凶案栽赃陷害太子。”
林哲直接把话挑明,并且每一句话都直逼梁王赵雍。
梁王赵雍的脸唰就白了,似乎有点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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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心恼了,大喝道:“一派胡言,你算什么东西!你竟敢诬蔑王爷,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陆知心凶相毕露,狠话讲出来还是很吓人的。
南平王赵松看不惯陆知心这股子狠劲,当即驳斥。
“陆中书,你怎么动不动就威胁人?哪个又不想活了?林大人刚讲的不一定是诬陷,陆中书你非本案主审,但袒护梁王之心昭然若揭,这与陆中书你的身份极为不符,陆中书你身为国之宰辅,难道不知道公允吗?梁王这厮品性怎样,我们大家都非常清楚,陆中书你那句本性仁慈而不失王爷的率真,大概率用错地方了,用在梁王身上是要贻笑大方的。”
南平王赵松简单几句话就把梁王赵雍贬得一无是处,梁王赵雍此刻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王爷的威风都跌没了。
女婿丢了脸,陆知心脸上自然无光,可陆知心又拿南平王赵松没办法,他只能另找出气桶来出气。
张尤安瞧见陆知心脸色不对,知道他有一肚子气要出,于是赶紧宣布下午审案结束,明天再继续。
众达官贵人对此很是失望,他们不理解怎么一个下午就让太子咸鱼翻身了,还顺带把梁王绕了进去,这太得不偿失了。
众达官贵人愤愤不平正欲离开,林哲拦住了欲走的赵雍。
“梁王殿下,你不能走,你涉嫌徐颖被害案,得留置在开封府。”
赵雍听到这话整个人差点瘫倒,众达官贵人赶紧一边扶住赵雍,一边像疯狗一样围住林哲。
“你小子算老几,开封府几时轮到你小子发话,你小子有资格管梁王殿下吗?”
陆知心气呼呼的说道。
南平王赵松瞪了陆知心一眼。
“不知道开封府权知有没有这个资格,张权知留置赵雍,你们谁敢反对?”
南平王赵松语罢,特意扫了一眼那群颇为不安份的达官贵人们。
此时达官贵人们不但没人敢答话,相反达官贵人们还自动闪出一条路来,让林哲开溜和太子站一块了。
达官贵人们可不敢惹南平王赵松。
陆知心此刻不由暗暗叫起苦来,南平王赵松真是阴魂不散,哪都有他的阴魂。
如真让他们把梁王留置在开封府,那就完了,他们下一步就是太子脱罪,梁王会倒惹一身骚,一下午就变天了,这他妈太玄乎了。
陆知心此刻就想把梁王带出开封府,可惜迟了。
张尤安已在南平王赵松和林哲的怂恿下,令捕快将梁王赵雍带走了。
陆知心怎么都没机会了,大宋朝第一权臣第一次失了点面子。
张尤安其实是不想留置梁王赵雍在开封府,这个赵雍心眼其实很坏的。
留他在开封府,还不知道会出啥乱子,一个太子殿下已够开封府伺候了。
再多一个心狠手辣的王爷,开封府上下还怎么活?
张尤安完全是被南平王赵松和林哲逼着不得不留置赵雍。
留置了赵雍,等于得罪了那般高官。
虽然张尤安平素没少得罪高官,但以前干的那些跟留置赵雍这事一比,以前的那些就不值一提了。
对于这一点,张尤安看陆知心的脸色就知,陆知心是迫南平王赵松的压力才没发作的,张尤安也是迫于南平王赵松压力才留置的赵雍。
果然,留置梁王赵雍后麻烦不断,这个赵雍刚开始还老实,之后便乱来了。
开封府上下都被对赵雍骚扰了一遍,到最后连张尤安的家眷都没能幸免。
张尤安的两位小妾因有几分姿色被赵雍点到为止的调戏兼揩油,张尤安看到了,碍于情面也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
幸好赵雍的正妃陆子冰带着一拨随从来看赵雍了,不然还不知道会出啥乱子。
一直隐忍的张尤安会不会绝地爆发扁赵雍一顿,这可说不准,总之陆子冰的到来解决了这个大麻烦。
出了一身冷汗的张尤安暗自庆幸自己运气尚好,没有和梁王赵雍起冲突。
赵雍这个人特能装,在正妃陆子冰的面前,他不但是一副好男人的样子,并且还是一副受尽冤屈的可怜相。
跟随姐姐陆子冰一起来的陆子潇自然是看不惯梁王赵雍的这副德行,她没跟姐姐陆子冰打招呼便溜出来,一个人在开封府里边瞎逛。
说来也巧,林哲刚用过膳,也出来透气,在回廊处碰到了陆子潇。
此刻林哲并不认识陆子潇,陆子潇也好象认不得林哲。
两不认识的人遇一块本没啥事,一般就擦身而过,两人最多互看一眼也就过了,你看我的美,我看你的帅,仅此而已。
可没成想陆子潇脚下一滑,整个人一歪就直奔林哲跌来。
林哲的心顿时一紧,一个貌美小娘子就这么过来了,究竟是接还是不接,这是个很棘手的问题。
接了搞不好人家说你揩油,不接人家说你见死不救。
生活有个时候就有这么艰难,即便出来透口气也不给你片刻安宁。
对于这两难选择,林哲当然要选相害较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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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要小娘子不摔跤,又要小娘子觉得你没借机动手动脚,林哲做到了,陆子冰却不乐意了。
陆子潇歪着头问林哲:“我有毒吗?你本可正常接触到我,你却刻意避开,这是为何?”
哎,这话说的,不挨你也有罪了,如果挨了你,很有可能就是翻脸问罪了,这年头好人难做。
林哲心里苦笑了一声,答道:“小娘子这么漂亮,在下生怕冒犯了小娘子,故有所避让,不周之处还望小娘子见谅。”
林哲这一回答很是合理,陆子潇却并不满意。
陆子潇眉头皱成了一团,说:“漂不漂亮跟你触不触没啥关系,你刻意避开我就有问题,你嘴上讲我漂亮,实际上你连多看我一眼都没看,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你坦荡的话,刚我要摔跤了,你出手扶住就好了,就没啥事了,接下来我说句谢谢你,咱俩就清了,可你的行为举止为何是那样的,这有点不合情理。”
不合情理?怎么会这样?这位怎么这么说?怎么不按常理来?难道她在没事找事?林哲真有点蒙圈了。
“在下之所以这么做是有顾虑,毕竟男女有别嘛,小娘子如此说,难道愿意被人摸?”
“你这是什么话,”陆子潇微怒:“你当我陆子潇是什么人?”
陆子潇?原来是陆府的小娘子,怪不得这么不可理喻。
林哲心里叹了一口气,说:“陆小娘子别误会,在下没别的意思,就此别过。”
林哲说完就想走。
陆子潇手一伸,大声说:“不准走,话没讲清就没有走的道理。”
“话还没讲清吗?这也没什么事,陆小娘子还要怎样?在下着急回家。”林哲颇有些无可奈何。
陆子潇眉头微展,说:“你这么晚还在开封府,你回得去吗?如若所猜不差,你正为太子之事烦心,但你并不是太子府的人。”
陆子潇猜得真准。
林哲大吃了一惊,旋即岔开道:“小娘子一直在纠缠在下未用手扶小娘子之事,在下己经解释过了,如小娘子还未听懂,在下再说一遍,在下未用手扶只是不想节外生枝,望小娘子体谅。”
“体谅?我没体谅你吗?我要没体谅你早喊非礼了,哦对了,你是哪位?”陆子潇又问起林哲来了。
林哲不想说真的,就小声回道:“在下就是在下,在下只是太子府一名小厮。”
陆子潇正眼盯着林哲,说:“你蒙谁呢,太子府小厮有你这样的吗?”
陆子潇言外之意就是林哲做太子府小厮还差点。
这下轮到林哲不高兴了,这陆子潇太会扯了,是不是太子府小厮与你有一文钱关系吗?
你是闲得发慌还是闲得无聊,有钱有势也不能这么干吧。
林哲没看陆子潇,但话还是要说嘀:“陆小娘子,夜已深了,早回家为妙,省得家人担心。”
“林榜眼,你倒蛮会装得哦,这个时候还不肯讲实话,我今日来开封府就是来会会你的,你还想瞒下去吗?””陆子潇忽然一语点破。
林榜眼这俩字一出,林哲惊出了一丝冷汗。
扯了半天,原来自己的老底陆子潇早清楚了,怪不得陆子潇在怪没用手扶她。
这么看来,她陆子潇那一跤或许是人为的,但也不能排除陆子潇在打其他算盘,毕竟太子还未脱困。
林哲拼命把梁王拖进来就是为太子脱困作铺垫的,这个陆子潇有可能是为梁王而来,救梁王出去可能是她此行的目的。
林哲想此,故作糊涂的说:“林榜眼?哪个林榜眼?在下可是太子府的小厮,与榜眼并无关系。”
“林榜眼,你只是站在太子这边却还真不是太子的人,你现在只是急着想把太子弄出开封府去,于是不惜拖梁王入局,这办法虽好,却不见得能让太子轻松回府。”
陆子潇仅讲几句就把林哲的想法彻底撕开了。
陆子潇说的有点道理,只是她有那么好来帮太子吗?
须知她爹是陆中书,她姐嫁的是梁王,她就算脑子进水也不可能帮太子,是人都知道陆中书和梁王跟太子是势不两立的两派。
太子又势弱,怎么算她都没有帮太子的可能,她极有可能是来混水摸鱼。
明帮太子实则却是请君入瓮的,刚她所言不见得能让太子轻松回府,这话就大有玄机。
这话透露了太子能回府,只不过不轻松,这对林哲而言是一个好消息,林哲本就没奢求轻松,只要太子殿下平安回府就行。
“你这么说是不是你有办法令太子脱困?”林哲满腹疑惑的看了看陆子潇,然后说道。
陆子潇答道:“那倒没有,不过我可提供一点线索,可供你一用,此线索绝对能加速太子殿下回府。”
林哲有点将信将疑。
“你为啥要帮太子殿下,这不合常理,如果让你爹知道了,那是会惩戒你的。”
“你说的太夸张了,我只是随便说说,谈不上帮太子殿下,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要你帮忙,作为交换我提供一点线索,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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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潇轻轻的解释道。
林哲很好奇自己能帮陆子潇什么,可能是陆子潇搞错状况了。
“你没搞错吧,你要林某帮忙?林某一介书生能帮你什么忙?”
陆子潇还未开口说什么事,林哲就想推脱了,这态度着实陆子潇颇为的不满,陆子潇当即表达了不满。
“只是叫你做一件小事而已,你为何不肯?况且只是举手之劳。”
陆子潇说是举手之劳,可又没说什么事。
林哲只得详细问一声:“那究竟是什么事?”
陆子潇慢慢回道:“事很小,就是悄无声息解除我跟苏建的纳采。”
悄无声息解除你跟苏建的一纳采,这事小吗?
林哲的头一下子晕了,这可是大宋朝头号权臣与开封府首富之间的纳采,怎么解除?
你不要开玩笑了,权臣与首富的联姻是随便能解的么?这事大到几乎可以跟太子涉嫌徐颖被害案媲美了。
林哲有点发懵,隔了一会才问道:“你为啥要解除这场纳采?首富之子不好吗?首富之子可是殿试的状元,你还能找到比他更好的?”
从林哲惊讶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林哲认为这场纳采很好。
陆子潇脸色微变,说:“你不要多想,我跟他没有眼缘,这场纳采就要解除,且我还没正式想过这种事情,这事就来了,我没接受,我总感觉我跟他不搭,我不想这样被人利用,一个人就这么几十年,总该有少许自由吧。”
陆子潇言语中透着对生活的不满,可以想象权臣家的小娘子也是有诸多烦恼的。
林哲忽然想到什么。
“其实依你的能力解除这门纳采不废吹灰之力,你又何必多此一举找林某。”
林哲言外之意还是不想蹚这趟浑水。
陆子潇微微摇头道:“事情哪有这么轻松,解除一门纳采很麻烦的。再说了,我出面岂不是人人皆知,做事情不能这么毛躁,你就不同了,你现在替太子翻案,而苏华刚好牵扯在案,你大可以在太子脱罪的基础上逮上苏华,然后逼其去退纳采,这事到这差不多就成了。”
“我不会让你白干的,”陆子潇没等林哲答话,继续说道:“除告诉你一线索外,另送你一万贯辛苦费,这笔钱足够你在开封府买套阔绰的宅子了,你初到东京汴梁城想必还未买宅子。”
陆子潇想得实在是太周到了,肯出一万贯钱,这么多钱,干啥都行。
权臣家的小娘子出手就是大方了,林哲有些被金钱冲昏了头脑。
可想要逼苏华这个首富去退纳采也没这么简单,这一万贯钱不好拿且很烫手。
林哲看了陆子潇一眼,说:“你现在可不可以先告诉林某是一条怎样的线索。”
陆子潇微笑道:“你这么问是不是代表答应了?”
林哲答道:“是答应了,你开出的条件这么好,林某怎能不答应。”
这就对了,早是这态度不就结了。
陆子潇一脸的开心,含笑道:“线索其实很简单,就是徐颖那俩丫鬟躲在静娴庵,你要立即带人去抓,迟了怕有变数。”
林哲嘴上说好,又忍不住问陆子潇:“你怎么知道俩丫鬟的下落?还有就是你把这么重要的线索报给林某,你爹跟梁王会放过你吗?”
陆子潇答道:“只要你不爆我出来,我爹跟梁王是不会知道的。至于俩丫鬟的下落,我也是无意中得知的,刚好用来做交换,不然我怎有勇气在这等你。”
确实如此,这确实是一场等价交换,可林哲还有疑问。
“林某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那个苏建怎么就不合你眼缘了,苏建长的蛮精神的,家道又殷实,还是首屈一指的状元,东京汴梁城不知有多少小娘子想他上门纳采,你却要退掉?”
林哲着实有点不能理解陆子潇的决定。
陆子潇眼睛迷成了一条缝:“这个问题你以后就会知道,可能我退了纳采以后大家就都清楚了,好了,今天就暂时聊到这,你先去抓人吧。”
语止,陆子潇转身很干脆的走了。
林哲望着陆子潇远去的背影很是感慨,这陆子潇跟她爹完全不一样啊。
陆子潇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味道很特别,试问哪个男人不喜欢。
林哲第一次动了心,以前完全没这种感觉,这种让人欢喜让人忧的感觉真好。
正经事还是要去办的。
林哲叫上小捕头王伦,两人点齐一百捕快便趁着夜色往静娴庵赶。
静娴庵在城外,有几里路远,是一座尼姑的修行场所。
林哲和小捕头王伦到静娴庵门口后便吩咐捕快们围住庵堂,不得放跑一个活人。
之后是小捕头王伦提刀砸门,在王伦的身后站满了捕快。
砸门声很大,片刻就见门后的院子里亮了光,一个中年尼姑嘴里咕噜着打开了门。
大门一开,灵活的王伦就一个箭步扑了进去,随后将刀架在了中年尼姑的脖子上。
中年尼姑刚想叫,王伦的铁杆兄弟副捕头江德就出手捂住了中年尼姑的嘴,中年尼姑慌了,手脚开始乱动。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