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川戈壁那一仗,能活下来的人,皆是你们放过。”拉布突然叹了口气,“可是,没有人在乎士兵们的生死。他们也不在乎百姓的死活。”
李杳伸出手,像个大人一样在拉布的肩膀上拍了拍,“拉布将军,不是每个人都心怀天下。你可要想开一点。”
“寄清小公子,”拉布朝李杳微微一笑,走到李寄清身边,“北襄国百姓的生死存亡可得指望您了。”
李寄清转了一下圆溜的大眼睛,抿唇点头。
拉布很欣慰,他感觉这次再见到自家公子,似乎又长高了一些。明明几日前才见过,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也不像上次见到的那样胆怯,成熟了许多。
说实话,他认为,寄清公子眼里与身上都带着一股不服输的气质,不过因为人小,常常被忽略。
比起王爷,寄清公子更有傲气与韧性。
“跟在下去帐中,你们虽然乔装打扮了,但到底不是在外面。还是小心点好。”拉布又说。
几人跟着拉布进了军帐之中。
北襄国军帐,比起明渊国的帐篷要结实许多,当然除去李杳提供的那些以外。
他们的军帐通通是牛羊皮制作,质地上乘,李杳还特地摸了摸。
“这怕是一般的弓箭也刺不穿。”
“公子说得没错,一般的弓箭确实刺不穿。”拉布顺嘴搭上了话。
李杳竖了个大拇指,“其实北襄国主只要安分,他的江山根本无人能夺。”
“可惜他不安分。”拉布哼的一声,“也来得名不正言不顺。”
“还有,”拉布把人请到主位上坐着,自己寻了个靠边的位置,“在下从良姬嘴里听说,王宫里最近发生了许多的怪事。那个美姬与上官炎来往密切。”
李杳抬眼与红脸对视了一下。
“你还听说了什么?”
拉布回答,“上官炎是赤琼国安排在我们北襄的细作。不,”他又摇头,“或许他并不是代表赤琼国,而是他们上官家。”
“良姬还能发觉这些?”
“是,良姬原先也算受宠。得势的时候在宫中安排了不少眼线。那些私密的事情,她多少也能得到一点消息。”
李杳弯唇,“未必不是她不甘心!”
“也有吧!”拉布没有否认。又神伤起来,“除了王爷能受得了委屈,其他人都不会受任何欺辱。”
“你与他可有谈了没有?”李杳也总算说到了正题上,这次她来,就是来问结果的。
如果北襄王爷不愿意见寄清,再让寄清伤心难过。那她也绝不会客气。
希望拉布对她说的是真话,否则,不仅是北襄国主,就是这个北襄王爷,她也一起杀了。
反正这样的人,活着就不如死了。
“公子~”拉布表情很不自然,有点强颜欢笑。
“明白了,他不愿意见寄清!”李杳冷冷地说。
“不,不,”拉布急得起身,死劲摇手,“不是这样的。是王爷病重,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在下担心告诉你们,会让寄清公子担心,所以......”
“蠢!”李杳吐出。
“他连话都不能说了吗?”李寄清突然张口,脸上倒没有多少表情,但眼神急切,不过是故作冷漠。
“嗯,”拉布见瞒不住,也不想再瞒了。
“其实王爷一直病重,这些年也不过是强撑着身子。自从知道寄清公子还活着,拿到那丝巾后,更是以泪洗面。
他说他很矛盾,一方面想寄清公子回来,一方面又担心寄清公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