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外庄子上的大棚刚建好不久,半个多月的时间不足以产出粮食,是以目前酿酒所需的一切粮食皆是吴铮组织商船从南方调度。
如今吴铮只推出一种白酒,别说推广到整个大炎,单是京都的市场便供不应求。
所以这批粮食很重要,关乎着白酒生意能否稳定持续下去。
此次粮食调度,是与官船同行,若有人截粮官兵必不会袖手旁观,所以钟进才说是杀头之罪。
“爹!”
“我们这么做了,就真的没有回头之路了。”
钟柏佑满脸惊骇,虽然在生意中他使了不少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但从未过界。
随着钟家撒出去的摊子越来越大,他们也开始爱惜自己的羽毛,免得被人抓住把柄功亏一篑。
钟进铁青着脸,反问道:“不这么做,难道我们钟家还有其他办法?”
“指望张松文把以前吃进去的吐出来,帮钟家添补钱庄空缺绝无可能。”
“为今之计,我们只能铤而走险!”
说完这话,钟进一下子卸去全身力气,背影愈发佝偻。
“行了,找人去办吧。”
钟进挥手道:“切记,一定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否则钟家日后一样难保平安。”
钟柏佑唇角翕动,最终紧紧抿着唇,步伐沉重的离开。
此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不过三日时间,运粮官船被截,押送粮食的士卒无一生还的消息直达天听。
炎武帝震怒,要求督察院与吏部、大理寺三司彻查。
“不知道谁这么大胆敢截官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下三司同查,要是被抓出来可惨咯。”
薛定幸灾乐祸的说罢,见吴铮几人面色凝重,不禁心生纳闷。
“哥几个这是怎么了?”
“自己看吧。”
郑义将加急文书丢过去,上面赫然写着商会粮船与官船一同被截。
“岂有此理!!”
薛定猛然拍桌而起,喝道:“谁干的?我让我爹去平了他家祖坟!”
不怪薛定大怒,郑义几人心头也是怒气翻涌。
目前吴铮铺开的产业中白酒生意利润最高,他们跟着赚的盆满钵满,起码再去青楼可以豪放的说包夜了。
一次粮船运输够酒庄半个月的销量,第一批粮食已经用尽,京都购买白酒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只等粮食运来。
可现在出了这档子事,白酒生意还怎么做?
等着再运来一批粮,时间上来不及,如果断货日久,他们好不容易打出来的好名声和好信用,岂不一夕崩盘?
一旦失了诚信,日后哪怕有粮了,百姓也不会如从前那般信任他们,销量必然受到影响。
“我爹已经带人查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查出来。”
何赳赳忧心道:“如果是土匪山贼还好,若是背后是别有用心的人……”
众人闻言一阵沉默,他们这段时间树大招风,谁都有可能眼红给他们使绊子。
“要不咱们等结果?若是山匪的话,我们可以拿银子赎回粮食,先缓了眼前燃眉之急。”
王龙刚说罢,便被戴六思打断。
“前些年朝廷剿匪,吓的他们人心惶惶,最近几年也只敢收商船的买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