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书肆铺子不是吴铮的?他怎会这么好心?”
“王太傅,贵公子名下书肆出售白纸,此事是否为真?”
刚下朝,王衍被同僚堵在无极殿门口问东问西。
现在大炎产的洛阳纸贵如油,也就勋爵家用起来不心疼,若是有平替还便宜的白纸,他们自然不会花费那个冤枉钱。
“犬子只是小打小闹而已,诸位不必往心里去。”
“老夫还有事,先走一步。”
王衍被问的一阵头大,脚底抹油开溜。
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到底在做什么,他这个当爹的都不知道,简直是一问三不知。
话说回来,有好用的白纸,不想着自家先拿出去卖,那浑小子是钱多烧的?
御书房内,炎武帝看着龙案上奏章,一会凝眉一会沉思。
“徐尽忠,吴铮提议将钱庄归为国有,你如何看?”
“陛下,钱庄关乎国生大计,老奴不敢多言。”
“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闻言,徐尽忠佝偻的腰更低了:“老奴拙见,大炎是陛下的大炎,钱庄自然也是陛下的钱庄。”
“百姓将银钱放在皇家钱庄会更放心,至少再遇到如蜀郡那般的蝗灾,也可挪用来去赈灾。”
最后一句话打动炎武帝。
本来钟家设立钱庄,也是炎武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但那个时候他不懂经济策略。
如今吴铮让他看到经济的福报,心思不免多了起来。
若是将钱庄收回来,皇家在整个大炎开设钱庄,那得是多少银钱?!
想到这点,炎武帝不禁呼吸粗重起来,到时候别说是蝗灾,便是四地灾情一样可以运转得当。
至少不会再出现地方上急需要赈灾,而国库拿不出来赈灾银的窘迫。
“这些年钟家混淆视听,也该整顿一二了。”
“拟旨!着户部清查钟家钱庄账目,民间不得私设钱庄,以后大炎只会有一家钱庄,那便是皇家钱庄!”
吴铮上这么一道折子,可不单单是为国库赚钱,更多的是针对钟家。
而且钱庄无异于是烫手山芋,谁拿着便会被炎武帝怀疑,他已经插手多项产业,再伸手进钱庄,必然会让炎武帝重提对吴家的疑心。
但这样一来,可苦了萧逢春。
“张松文和钟家有姻亲,最近他已被解除禁足,让他去和钟家说到岂不是更好?”
“吴铮那小子是存心和我过不去么,怎么把这烫手差事交给户部?”
尚书府,萧逢春满腹牢骚,好不容易过了半月清净日子,吴铮是看他太清闲了?
“恐怕陛下早有此意,否则也不会因为吴铮的一道折子便立刻下旨。”
“钟家出事,张相必不会坐视不管!”
听罢萧子规分析,萧逢春头大道:“爹能不知道里面水深吗?可现在陛下指派户部查清钱庄账目,圣命难违啊!”
萧子规摇头笑道:“爹,其实这件事也很好办,你只需要去找张相,说明你受皇恩指派,让他去向钟家说道。”
“而爹你只需要给出个查清账目的时间,然后把此事引到吴铮身上。”
闻言,萧逢春眼前一亮,张松文和吴铮一向不对付,让他俩去斗,而他只需要坐山观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