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悦熙是大年初一回的海市。
大年初一谁家不是喜气洋洋的,但是当杨悦熙推开肖家家门的时候,家里却弥漫着一股愁苦的气氛。
汪老太、肖云山、顾慧、肖锦风都在客厅坐着,但是每个人脸上都没啥喜气。
汪老太率先站起来给了杨悦熙一个拥抱,说道:“我家乖孙女回来了!冷不冷?回来了就好。你不回来家里都是冷锅冷灶的”!
杨悦熙挨个叫人打招呼之后,便道:“怎么了你们?大过年的怎么都蔫头蔫脑的?家里出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了吗”?
顾慧将杨悦熙拉着坐在自己身边,叹口气道:“你也是家里的一份子,也有知情权,所以我们也不能瞒着你。咱们家,兴许,公司要倒闭了,以后我跟你爸可能赚不到钱了”。
杨悦熙道:“咱家公司为什么会倒闭?妈你给我详细说说,搞不好我也能想想办法”。
顾慧道:“之前咱家也是做酒水生意的,只不过那个公司是跟别人合伙的,而且卖得酒也不是自己的品牌,也就是属于酒水类批发销售公司那种。可时间久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合伙生意不好做,我跟你爸一合计,还不如趁着彼此的交情还没败光,直接把公司卖了归一家所有,你爸实在,让对方先选,对方当然是选择购买我跟你爸手中的干股,是以,交割清楚之后,我跟你爸就手里得了一大笔钱。
手里拿着一大笔钱,我跟你爸也不想坐吃山空,就还想着自己创业,甚至做个属于自己的品牌。酒水生意我们做惯了,俗话说做生不如做熟,就还想着做这一行。后来通过朋友介绍,我们就收购了一个酒庄,主产葡萄酒,酒质是不错,但是一直打不开销路,如今存的酒整个庄园的酒窖都快放不下了,咱家钱没了,全都变成了酒,可是这么多酒如果卖不出去的话,那不就全砸手里了”!
杨悦熙道:“酒有带回来吗?我先尝一尝”。
肖云山道:“在咱家商务车的后备箱里,我去搬一箱上来”。
肖锦风在旁道:“爸,把钥匙给我,我去搬吧”。
很快,肖锦风就搬了一箱酒回来,杨悦熙拿了一支醒酒器,将红酒倒进去,半个小时后,杨悦熙将酒倒入一支红酒杯,晃了晃,看了看颜色,又凑近闻了闻气味儿,最后将酒杯贴近嘴唇,轻呷了一口,回味了一下,又喝了一口,再回味一下,接着喝了第三口。
杨悦熙并不是在装模作样,她前世是企业家,自己本身是高级厨师,对可以进驻她家连锁饭店的酒水,她一直以来,那也是相当的挑剔。能挑剔,就证明要懂,想要做到懂那就要有研究,更何况她自己本身也非常爱喝红酒。
肖云山见自家闺女一连喝了三口红酒,就忍不住问道:“味道如何”?
杨悦熙笑了,道:“爸妈不愧是这一行的行家,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我就说嘛,如果这酒不好喝的话,爸妈能买这酒庄?好喝,非常好喝,酒质清醇、回味悠长,只喝一口,那甘甜香气就仿佛把喝酒之人带进了七彩阳光下一眼望不到边的葡萄园”。
顾慧道:“可惜卖不出去”。
杨悦熙道:“不打广告新品牌自然不好销售出去”。
顾慧道:“可如今打广告的钱都没了,更何况,广告费哪有小数额的”。
杨悦熙道:“你们只知在家里发愁,却不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我和李逸伦是干嘛的?不就是给人家拍广告的?自家产品需要代言,难道我俩还能推三阻四的?
这样吧,你们也别发愁了,这件事我来策划,今晚我就熬夜写方案,刚好李逸伦刚刚欠了我一个大人情,我的代言费不用给,等你们扭亏为盈之后,把李逸伦的那份出场费给补上就行了。拍广告的钱和投放广告的钱嘛,把爸妈你们住的那个小房子抵押了,把京都郊区那房子也抵押了,我手里攒了两百万也拿出来,大概就差不多了”。
肖云山:“这广告投入会不会太多了”?
杨悦熙道:“广告要么不放,既然投放,就要有那种铺天盖地的感觉。因为咱们不只是广告,还是新品推介,所以必须一炮而响。做大生意就是一把豪赌,况且,咱们赌得起。最差的后果不就是我多接些工作多赚些钱来养家、来供我哥读大学嘛,没啥”。
肖锦风噗嗤笑了:“谁要你供大学啊?我们学校有勤工俭学的,我又不是个废人,而且我再有一年就毕业了,我可以养活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