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一边去,别来妨碍我!”
在他抬脚要踢时,元卿唤了声:“阿黄!”
阿黄及时跑开,没让陈兴卫踢中。
陈兴卫尴尬地理了理袍子,笑道:“原来你在这里啊,正要找你呢。”
元卿安抚好阿黄,走出大门,也跟着笑,“陈大人今日来刑部所为何事?”
“姜大人受了伤,本官身为大理寺丞,自然要为姜大人找出真凶!”
他说得义愤填膺,好像真把姜祈生的事放在了心上。
元卿笑笑不说话,越过他往前走。
阿黄一面警惕地盯着陈兴卫,一面跟随在她身侧。
陈兴卫今日不知怎的,见着这条狗便要打怵,于是他只能稍微离得远些,小声问道:“听说今日城外发现了一具尸体?案子进展如何?”
元卿瞟了他一眼,“快破了,已经有了不少线索,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找到真凶。”
陈兴卫笑脸一僵,“真的?”
“千真万确。”
元卿觑着他变幻不定的脸色,心里逐渐起了疑。
她急着带阿黄去找姜祈生,便暂时先把陈兴卫的怪异搁置一边。
她脱下官服,穿了便衣去找姜祈生。
进屋时,正碰上姜老夫人从姜祈生屋里出来,一见她,便笑盈盈地拉着她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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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屋里等你呢,你快些去吧。”
然后一步三回头地往屋门口瞧。
元卿被她瞧得后背发麻,每次回头,都能对上姜老夫人那张笑脸。
不是说姜老夫人性子清冷,除了在意的人之外,从不会对外人显露出一丝表情吗?
那为什么姜老夫人一见她,便笑得如此……嗯……开心呢?
元卿顶着满心的疑惑进屋,问道:“你祖母是笑面虎吗?”
姜祈生不善地瞥了一眼过来,“不是。”
“既然不是……”元卿挠了挠头,“那她为何一直看着我笑,虽然不是特别瘆人,但也让人觉得很怪异好吧。”
姜祈生闷闷笑了,“祖母性子坦率,从不遮掩,遇上喜爱之人自然会笑,平时对上那些人……”
他目指正院方向,“通常都是面无表情,甚至还带着厌恶。”
“哦,原来如此。”元卿招手叫了阿黄进来,“今日我在验尸房的时候,阿黄突然表现异常,我想着除了陆昭,便是你同它接触最多,也最懂得它的意思,想让你帮着解解疑。”
姜祈生温润的眸子望向阿黄。
阿黄扬起头叫了一声,在元卿身上闻闻,又跑到门口,龇牙咧嘴地呼几声。
随后便坐在地上,欢快地摇着尾巴。
姜祈生默了几瞬,忽然问:“你今日做了什么,又见了什么人?”
元卿看了眼阿黄,回答说:“城外不是有件案子嘛,我就跟着谭大人去查,随后又去刑部验尸房里,和丁仵作谈了谈死者,出门碰见了陈兴卫,回了趟家,最后才来的你这里。”
“那阿黄的呢?它什么时候表现过刚才那样?”
元卿想了想,“起初是它在跑进验尸房的时候,对着尸体叫了一声,然后就是冲着陈兴卫——”
说到这里,她恍然明白过来,看向阿黄,“你是想说,尸体与陈兴卫有关?”
阿黄响亮地“汪”了声。
元卿骤然回头,看向姜祈生说:“这个证据,可信吗?”
“阿黄素来聪明,应当可信。”姜祈生眸子深凝,“只是不知陈兴卫为何会与这件案子挂上了钩?尸体身份查出来了吗?”
元卿摇头,“尸体已经高度炭化,根本找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目前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了。”
她将办案前后的细节一一描述出来。
姜祈生听完,眉头深深拧了起来,“死者住进茅屋是在下雨之后,而纵火时间是在人们睡梦正深之时。”
“这些我也想到了。”元卿揉了揉眉心,“京城几天前刚好下过一场雨,正是我们在北阳猎场遇袭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