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东西出来搅局做什么?!不过是让她去应付一下那两个女人罢了,又不是上什么断头台!
他心里在骂,脸上却带着笑。
没办法,谁让他在这件事中不占理呢,只要自己打定了主意不出面,那老不死的就拿他没办法。
再不行,自己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儿子,老大已经没了,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唯一能传宗接代的血脉断绝。
要是她真的忍心看着自己去送死,那她日后还有何面目下去见谢家的列祖列宗?
越想他的底气越足,连带着腰板也挺直了许多。
和雍郡主瞧着他的模样,便知这人早已无可救药。
罢了罢了,看在孩子们的份上,再帮他最后一次。
元卿盯着伯府大门,问身边的梁岱中:“您在京里待的时间也挺长了吧?”
梁岱中一猜便知道这人想要问什么。
“有二十多年了,当初也是从你这位置开始做的,却没你升得这般快。”
元卿丝毫不觉他话中的酸味,“那卑职去向陛下和丞相说道说道,给您升个官?”
梁岱中一口茶水喷出来,忙左右看了看,“慎言,慎言!”
“是是是,慎言。”元卿笑道,“不过说真的,伯府门前闹成这样,也没见个当家主事的人出来说话,那永裕伯可能是因为心虚,可他还有媳妇在啊,听说是先帝亲封的郡主呢。”
梁岱中擦着胡须上的茶水,漫不经心道:“她也怕呢。”
“她怕什么?当初嫁给永裕伯时,老太太不是早就离府了么?”
梁岱中不再说话了,而是低头专心整理自己的胡须。
元卿再次转过身。
谢家老太太在一个小妇人的搀扶下,站在府门外半步未动,就那样执拗地等着。
旁人给她递去凳子,她也都一一拒绝了。
只是那谢家老太太的背影,看着很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