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终于光明正大地站在了对立面。
被重重围困,此时手里的元卿就是高牧最重要的一道保命符。
他手掌上移,使力掐住了她的脖子,威胁道:“大哥对于我的能力,可是一无所知呢。”
他这副闲散的态度让高逸产生了迟疑。
对于这个冒用了高家幼子身份的男人,他确实还不曾彻底地了解过。
再者他如今又有卿太妃在手,即便是早就计划好了的,他也赌不起。
高逸抬手挥退了护卫。
在不知道他的目的之前,他也曾真心地疼爱过这个一母同胞的幼弟。
可如今,对于舍弃这件事,他心里也没有丝毫不忍,有的只是被欺骗后的失望与决然。
可能他骨子里就是冷血的吧。
昨晚母亲听到真相后骂了一夜,说哪怕他不是真正的高牧,可常人养条狗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人呢。
还说他做得这样狠绝,以后是会遭报应的。
母亲的疯病还没好,他不欲辩解,只吩咐了人将她锁在身后的堂屋内。
就算被母亲记恨,就算从此担上不孝不义的骂名,他也要让别人都看清楚这个男人的狼子野心。
他是为了高家,为了余州,他没有做错。
他定了定心思,亲自提着灯往高牧那边走去。
身边的护卫拦住了他,“家主……”
高逸并非没有戒备,而是想面对着面,会一会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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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逸。”
这是高牧第一次不以高家幼子的身份称呼面前的人。
高逸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他距离男人还有三步远的距离,若高牧此时弃元卿而来擒他,那他必逃不掉。
庭中寂静,满院肃然。
高牧环视院中,率先开口:“你可真是绝情,全然不念兄弟之——”
“住口!”高逸摔了灯,儒雅俊逸的面容上阴沉一片,“我真正的兄弟天资聪颖,品行高洁,岂是你这等小人可比的?!”
他一直都记得,小牧自小就聪明非常。
父亲请了夫子教他们兄弟二人,可他愚笨,始终不如弟弟领悟得快,他日日都躲在房中苦读,却不敢叫人知道,怕别人笑话他笨。
或许当时小牧知道了这件事,往后的每一日都借着各种理由来他房中温书,遇到晦涩难懂之处,便会抱着书来找他。
渐渐地,他也找到了其中的窍门,便是高深一些的学问,也能读得通畅些了。
后来他才想明白,这是小牧在用自己的方式,引着他理解。
他善良,聪明,勤学,长得还好看,像天上掉下来的仙娃娃。
高逸声音哽咽,“小牧若平安长大,如今也该是余州城里难得的俊俏儿郎。
他当年被丢回来后,母亲疯了,父亲病了,而我不得不扛起家族的责任早早当家。
你来便来,但你不该害死我父,利用我母,还借我幼弟的身份,踩着高家行此不法之事。
我高家虽是商户,但也是清白人家,岂能因你而毁于一旦!
今夜,你便连同性命与名字,一起还回来吧。”
他提步后退,早已等待多时的护卫纷纷拔刀,向男人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