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衡胸膛剧烈起伏。
什么都要撇的一干二净,想要彻底把他从心中赶出去是吗?
真是狠心又清醒的姑娘。
纪衡又痛又觉得小姑娘成长了。
但她撇得一干二净的模样,以后又怎么会收下他打算留给她的东西?
纪衡无法张开自己的嘴,他没办法答应这种事。
离婚。
就代表着他之间的联系就会彻底断开。
刚到手的感情,就也要失去了吗?
他心里在告诉他,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人小姑娘不用你多说,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该你开口了。
可纪衡的嘴张了又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理智在告诉他,要放手。
但感情告诉他,他不想放手,一旦放手,简茴会毫不犹豫彻底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他知道,这姑娘本事大着呢。
无声的沉默,简茴早已听到他不平静的心跳混乱的呼。
可这人,还是无、动、于、衷。
纪衡不说话,简茴等不到回答,又像是怕等到回答,在他开口前转身离开。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到她没有离开这个家,纪衡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一夕之间从得到到失去,他没想到真正要把话说出口的时候会那么难。
他紧紧盯着那扇关上的门,可惜门的质量很好,他听不到里面的一点动静。
心太乱了,他没想到阿茴会那么敏锐,也没想到当她要比他更快地斩断这一切,他却根本没办法平静下来。
简茴进屋,稍稍平缓了些有些难过的心脏。
擦掉眼泪,她换下礼服,取下身上的首饰,包括那个红宝石戒指。
整理完这些,简茴又从智脑上拉取了这段时间以来的账单。
好在现在她的余额充足,至少能把欠他的钱付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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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脑上的震动,惊醒沉思的纪衡。
他收到她的转账,猛地站了起来。
下一秒,房间门被打开,简茴已经换上了家常的衣服。
他看了一眼,房间很空,东西好像都收拾走了。
她要走了?
纪衡彻底慌了,手比脑子快,一把拉住她的手。
简茴挣了一下,被他攥得很紧,双方都有些沉默,她侧身有些不愿意看他。
半晌还是未感受到他有松开的意思,但又偏偏一句话不说,简茴猛地回头,无声自嘲,“你舍不得我吗?”
但眼泪已经先一步落下,在控诉他明明说出那样的话之后,现在却拉着她的手不松到底是什么意思?
“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软糯的嗓音染上了哭腔,最后几个字已经颤抖不成音。
纪衡彻底败下阵来,一把将人拉回来。
纪衡:“对不起。”
纪衡:“阿茴,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