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两名年轻女子正轻声交谈。
一女子说道:“菁菁,谭……谭公子以前会弹筝及写诗吗?”
说话的女子眉头微蹙,目光中透着疑惑与思索。
时不时透过车窗缝隙,悄悄观察着远处已经离开的谭知行的背影.
另外一名女子应道:“姐姐,姐夫以前可不会这些,也不知他是啥时候学会的?”
原来,马车内竟是杜芊芊和杜菁菁姐妹俩。
杜芊芊得知谭知行在秦淮河弹古筝,便约了妹妹一同前来瞧个究竟。
未曾想竟目睹了这般惊天动地般的情景。
“看来,我对他的确了解太少。”杜芊芊幽幽说道,神色间满是复杂。
“姐姐,你是不是后悔啦?如今的姐夫多出色呀!”杜菁菁眨着眼睛说道。
杜芊芊长叹一口气,眼神有些迷茫,眉头依旧紧蹙,缓缓说道:“我,我也不知……”
与此同时,在谭知行离开之时,还有一辆插着“楚”字旗帜的马车也缓缓启动。
原来,楚炎炎也在暗中观看谭知行弹古筝。
“小姐,谭公子果真厉害,您起初见钱谦益为难他,还想让邓永胜出面相助,哪料谭公子几首诗,就把钱谦益给气跑了。”丫环平儿抿着嘴,笑嘻嘻地说道。
楚炎炎微微颔首,双颊泛红,目光中满是赞赏与好奇,轻声说道:“是啊,这个谭公子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楚炎炎秀眉微蹙,陷入了沉思:“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既是神医,又能弹古筝,还能出口成诗,真是世间少有之人。”
说着,不自觉地用手轻抚着衣角,陷入了沉思。
谭知行作诗将钱谦益气跑之事,很快在秦淮河传开了。
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南京城大街小巷,他的名声愈发响亮。
谭知行这个赘婿,凭着他的古筝技艺及诗词才华,被越来越多的南京城的百姓知道。
人们议论纷纷,对他或是赞赏有加,或是心存好奇。
而自那日秦淮河上的遭遇过后,柳如是便把自己关在屋内。
她呆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眼神却空洞无神。
想起钱谦益当日在秦淮河的种种丑态,她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疼痛而又失望。
曾经,她以为钱谦益是个有风骨、有才华的雅士。
可如今看来,他不过是个虚荣、狭隘且不知尊重他人的庸俗之辈。
管你头上顶着多少光环,可骨子里不懂得尊重人,那好感便会渐渐消散无踪!
那些曾经共度的美好时光,此刻在她心中都变得如此讽刺。
她泪湿眼眶,喃喃自语道:“我曾以为你是我的依靠,是我的骄傲,却不想你竟是这般不堪。”
她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试图逃避这残酷的现实,可钱谦益的那些话语和行为,却像噩梦一样萦绕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整整半个月,柳如是未曾踏出房门半步。
钱谦益的事她不再关心,也不再与他一同外出。
对于钱谦益这人,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然崩塌大半。
他在秦淮河的丑态,她每每想起,便觉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