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州前线。
武州是一个面积巨大的州郡,边疆彰显在往北百里的玉林关。
杨云森所率的兵马,正是在玉林关抵御北凉三十万大军。
距离玉林关往北五十里,就是南垂军营。
两国如今正处和谈时机,两边将士虽然时常剑拔弩张,但却并未真正擦枪走火,正面交锋过。
两边的人,都等着朝廷的旨意。
南垂军营,主帅韩战旗帐内灯火通明。
北凉军十几位主帅,纷纷落座脸庞,还有好几个幕僚也都坐在席上。
主位上,坐着一位年约四十多岁,蓄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他体型健硕,身穿亮银盔甲,威武雄壮。
“我军轻骑,现到何处了?”
韩战旗啃着羊腿,问帐下首席将领夏文进。
夏文进拱手言道:“回禀主帅,昨日我军派遣的一万轻骑,已经秘密越过玉林河,潜入玉林关腹地,如不出所料,今晚便可完全从敌军后方突袭!”
“嗯。”
韩战旗闻听,仍旧是不动声色:“且看今晚这一万轻骑的消息吧。”
原本两军从无交手,双方也只知对方军队的大概人数。
韩战旗并不知道武州将士哗变的消息,所以也没有任何动作。
但前几天司马徽命人加急派送一份密信,说武州陇西军齐玉成率领八千兵马哗变,已经退出了前线。
闻听这个消息,韩战旗自然坐不住。
但他也无法料定这个消息来源到底是否真实可靠。
虽然司马徽不可能骗他,但武州将士哗变,到底什么目的,韩战旗并不知晓。
统兵三十万,虽然看似气势汹汹,但任何一个举措,都有可能错之千里。
为了证实武州陇西军是否真有哗变,韩战旗只能想办法证实,再做另外打算。
而玉林关有陇西军守卫,眼下也不能公开开战。
韩战旗便将目光瞄准了八十里开外的玉林河。
北凉将士大多都是马上威武,对于水战却是非常生疏,基本上都是上水孕吐,若遭遇敌军伏击,那更是毫无生还可能。
故此,武州的陇西军也没把重点放在玉林河上,毕竟水上作战是北凉军的死穴。
韩战旗料定玉林河防备稀松,昨日秘密派遣了一万将士,经由八十里开外的玉林河,连夜走水路渡河,潜入武州,今晚可达玉林关背后。
而韩战旗早已让两万将士严阵以待,一旦玉林关传来我军的消息,便从里外夹击陇西军。
陇西军一破。
北凉也算是完全胜利,到时候进可剑指京都,退可据守武州,即便不能全歼陇西军,也能为两国朝堂上争执,赢下不少筹码。
夏文进拱手激动之时,忍不住夸赞道:“主帅,咱们的轻骑已经越过了玉林关,越过玉林关,就代表着已经抵达玉林关的背后。”
“今晚两面夹击,敌军方能有生还之机?”
“主帅此计,当真绝妙啊。两路夹击,即便陇西军没有哗变,咱们也完全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堂下有将领喝了几口酒,大放厥词道。
这些人在南垂窝了几个月了,早就按捺不住要对武州动手了,只不过朝廷一直明令禁止,不允许随便新君。
眼下武州陇西军有了新动向,主帅终于是坐不住了。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一旦新的军情,有十拿九稳的把握拿下敌军时,主帅可自作主张,先斩后奏!
一时间,大家伙都开始吹捧了起来。
“哎……”
韩战旗闻听现场气氛不对,摆手冷道:“八字还没一撇呢,现在就吹捧,为之过早了。”
“待到我北凉军拿下武州之时,咱们再把酒庆贺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