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再问你一事。赵友德帮着老六通敌叛国的事情,你也清楚,刘枭想让赵友德继续送密信,就必须借助你宋家的商船。”
“他肯定也跟你商量过,你对他将计就计,拉北凉下水的谋略,有什么看法?”
宋知意一愣,没想到皇帝会问他这个。
身为女子,在家里父亲聊及朝政,都会让宋知意回避,根本不可能问他一个女子,对朝政的看法。
但皇帝居然开口问自己?
这是要干什么?
“陛下,朝政的事,臣女一介女流,实在是不方便参与。”宋知意连忙低头回禀。
“你不是已经参与了吗?”
刘炎冷冷一笑:“朕问你,对刘枭这么做,有什么看法。你尽管说就行。”
“是……”
宋知意有些惶恐,只能从心如实回禀:“回陛下,臣女觉得武王此举十分大胆,但为挣脱北凉对我的掌控,却是必经之路。”
刘枭要用赵友德将计就计,拉北凉下水的谋划,宋知意听闻了。
“此话怎讲?”
刘炎还从未听一介女流谈及国事,有些感兴趣。
宋知意仍旧低头回禀道:“陛下,朝政的事臣女不清楚,但臣女身为皇商,经常和外界的商人打交道。大乾国力孱弱,积重难返,并不是我大乾的老百姓不想改变现状,实在是北凉盘剥根深蒂固,已经入侵我大乾的方方面面。”
“别的不说,马上寒冬来袭。我大乾子民想要抵御风寒,就必定离不开北凉的羊毛,每年大乾光是进口北凉羊毛,就得耗费近几百万两银子。”
“二十年来,北凉光是在羊毛上,便薅了我大乾近万万两白银。这还只是一方面,北方盛产金银铜铁,食盐大麦,任何一样东西,都牵制着大乾咽喉。”
“说句不好听的,无论在是军事上,还是民生上,我大乾近乎成为了北凉的臣奴。”
“如今北凉再度犯禁,企图彻底让我大乾卑躬屈膝,俯首称臣,继而驯化为奴,倘真如此,大乾子民将永无光明自由可言!”
“大乾在北凉面前,跪得太久了!以至于我大乾从未有人敢对北凉说一个不字!”
“如今武王却站出来,大胆地冲着嚣张跋扈,穷凶恶极的北凉说不!”
“此举虽然大胆,但却是我大乾重获自由的必经之路。”
“这也符合武王所说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志向!”
宋知意很少如此长篇大论的侃侃而谈,但既然皇帝问起,她不妨一吐心中不快,将见解毫无保留地告诉皇帝。
刘炎闻听,许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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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激动,感慨。
激动于大乾一介女子,也能有如此大的见识。
感慨也在于此,一个女子尚且有如此大的胆量,而满朝文武,甚至包括皇帝自己,都没有和北凉玉石俱焚的气度。
想了许久,刘炎喃喃问道:“这,就是你执意要嫁给刘枭的原因?”
刘炎绝对不相信,宰辅之女,会因为刘枭的几句诗词而犯花痴。
宋知意执意强行嫁给刘枭,肯定是她看到了刘枭的过人之处。
宋知意低头,没有说话。
她现在的确不清楚自己到底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