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差距已经慢慢在向敌军那边倾斜。每次只要有敌军登上城头,守军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才能够撑到一波结束。每一波敌人上来,又能带走近千名守军的性命。
如今,几乎这里的每一名守军将士,都和陈武一般,浑身浴血,成了血人。
但凡能够坚持到现在的守军,无一不是军中的好手!所以敌军上来一个死一个。
尤其是那些原本陈武麾下的“庐江上甲”,战斗力真不是盖的。一手握矛,一手举盾,上来一名敌军,就眼疾手快,扑哧一下,捅穿敌人的脖颈,或者面门。
若是侥幸被敌人登上城头,敌军也很难战胜这些精锐长矛兵,往往需要几人合力,才能杀死一人。
但是剩下那些原本是吴五、陈六的部众,以及刚刚参军的青壮,就没这么大的本事了。
前者论战斗力,好歹能和敌人一换一,毕竟也是庐江籍的士卒,只不过曾经是李术降卒,所以训练量和装备,都远远不能和真正的“庐江上甲”相比。
而后者不久前还是青壮,虽然一开始作为弓箭手,表现得还不错,但现在以他们双手的情况,也只能上去进行白刃战了,所以往往只能几人合力才能杀死一名敌军。
所谓将乃兵之胆,作为全军胆魄的陈武、陈六,总是冲杀在第一线。战至现在,死在二人手里的敌军,恐怕已经有四五百人了。
虽然敌军一对一没人是二人的对手,但敌军还是人多,所以二人面对的敌军也多!
陈武手握着长矛,手臂早已发麻,但是没办法,战斗还要继续下去。杀累了,他就退到后面,令身旁的将士们顶上。等到缓过气来,手臂不再那么酸麻,便又杀到最前面。那奋勇作战的身姿,时时刻刻都在激励着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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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陈六,也是一样。
很快,一个时辰的厮杀结束,城外鸣金之声响起。城下的敌军开始撤退,但有一些人已经上了城头,眼见撤退无望,就企图与守军同归于尽。
对于这一切,守军早已经司空见惯。
很快,他们就消灭了残敌,然后熟练地躲到女墙后面,准备迎接投石机的攻击。
但是这一次,投石机的攻击却没有到来。
这让陈武不禁疑惑不解。
他站直身体,朝外望去,只见那些敌军正在撤退,又有无数敌军从营中涌出。
敌军甚至没有敲响战鼓。
这一次不同寻常,即将参与攻城的敌军不是一波,而是一波接着一波,如同潮水一般的敌军正在朝城池涌来。
“难道敌军要一鼓作气攻下安陆了吗?”陈武喃喃自语道。
如今,西城上幸存的守军只剩下不到三千人了,而且都疲惫不堪。
陈武连忙下令,让将士们赶紧吃干粮,补充水份。然后招呼城下的妇女,赶紧将锯好的檑木给送上来。
可能这是敌军的最后一波攻势了,陈武要为最后的时刻做好准备。
另一边的南城也同样如此。
刘磐的大营内仅剩的文聘降卒和壮丁倾巢而出,就连刘磐的嫡系军队一万五千人,也在养精蓄锐已久之后,准备参与攻城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刘裕的亲弟弟难道会是废物吗?
注:檑木,是古代作战时从高处往下推以打击敌人的大块木头,所以只要是木头,用来守城的,都被称为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