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茶二十年的功力,赵既有些接不住。
他倒吸一口凉气:“才人恕罪,告辞!”
说完赵既转身就走。
“将军留步,适才戏言耳。我有要事要告诉将军。”上官婉儿赶紧叫住赵既道。
赵既闻言无奈停住了脚步。
毕竟以后还要在朝廷中混,不能得罪这个女人。
上官婉儿见赵既委屈巴巴的,轻笑道:“承远刚才在大殿之上与陛下抗辩,可是听得婉儿好生佩服,政事堂诸公来了,也不过如此。怎么如今反而害怕了?”
赵既叹了口气,坦言道:“生死攸关,不得已而为之。”
那些话的语言逻辑和措辞,都是照着大明第一不粘锅学的,要让赵既自己讲出来可难了。
一样是臣下被怀疑结党营私,一样是有个爱猜忌的君主,人家赵贞吉遇到的情况还危险得多,在这里借鉴一用,举重若轻了。
上官婉儿笑着宽慰道:“伱把心放回肚子里。陛下今天拿你与狄公相比,在你走后,又称赞拿你比平原君。说若太子以后继位,你能位列台阁。”
赵既闻言,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陛下说太子继位?”
上官婉儿莞尔一笑,很满意眼前之人的政治嗅觉:“不错,陛下是这么说的。”
孰料赵既很快摇了摇头,冷静说道:“太子本来就是储君,但也只是储君。”
上官婉儿看着赵既连连点头,感觉眼前这支潜力股又升值了。
她明白赵既的意思,武则天说这话没有半点意义。除非李显登基掌权了,否则啥也不是,女皇随时可以改变想法。
“但这至少说明陛下对太子现在是个什么态度,也方便你接下来的行事。”上官婉儿道。
赵既点了点头,谢道:“确实如此,多谢才人将此事告知。”
上官婉儿笑意盈盈地走近,轻声说:“别那么生分嘛,以后你叫我婉儿好不好?”
赵既眼皮抖了抖,随即恭敬地回应:“末将岂敢造次。”
上官婉儿见状,并不生气,反而展颜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既如此,我便不再强求。请你回去之后多加小心,要尽快在许世德或太子身上查出点东西。”
“然后要第一时间进宫找我,或者直接面见陛下,不要让许世德再次抢先了。”
接着,她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陛下这个人生性多疑,你要想真正得到她的信任,必然要有所舍弃,要有所表态。明白吗?”
赵既低头陷入沉思,似乎在权衡利弊。
沉默片刻后,他紧闭双目,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凝聚所有的决心。
上官婉儿看着赵既犹豫不决,劝解道:“陛下只是想借太子之事打压朝中老臣,但太子本人不会有事。你在殿上口口声声要报陛下大恩,现在是该为君分忧的时候了。”
赵既闻言,猛地睁开双目,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语气异常冷冽:“我明白……我明白!就在这两三日内,许世德必有动作,届时一定会牵连到太子。到时候我会再来找才人的。”
上官婉儿嘴角露出笑容:“好,那我就静候将军佳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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