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善祂问:“你想聊什么?”
恶祂回道:“明知故问,我等你找我谈这事已经等很久了。”
善祂沉默片刻,提醒道:“黑,他是暂时忘记,不是真的失忆,待他重忆过往,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那又如何?”恶祂伸手指向被浓雾笼罩的天空,“白,抬头,然后告诉我,你能看到什么?”
善祂抬头往上看去,只能看到白茫茫一片,连树影或是阳光都见不到。
他没说话,恶祂继续道:“白,除了浓雾你什么都看不到。”
“曾经,无论你在哪,只要抬头便可见神殿,可现在,你就是望穿天际也看不到。”
“认清事实吧,你已从神坛跌落,你已不再是祂,你只是一个凡人。”
“是么。”善祂道,“多谢你提醒我这点。”
“你别给我故意装傻。”恶祂轻微蹙眉,语气也重了几分,“你是天地亘古之灵,伴岁月永生之祂,世间苍生,包括所谓君王皆要对你屈膝跪地、叩首膜拜。”
“那小小的凡间君王尚且所心所欲,你当是该要什么便有什么,何须有那么多顾虑?”
“再说了,白,你曾为苍生考虑,历尽谋算,到最后连命都丢了,你得到过什么?”
“除了无用且虚伪的感恩戴德,你什么都没得到,甚至那些人还将你拽下神坛,滋生出我这个你本不该存在的阴暗面。”
“收起那些......”
“你不是我的阴暗面。”善祂打断他,平淡地纠正:“善恶对等,你是我理应存在的另一面。”
恶祂敷衍地回了声“是”,没有丝毫的感动,“我理应存在,你也理应把自己不需要的感情丢给我,几十年下来你是清心寡欲的,反倒把我逼得欲火焚身,憋得要死。”
“白,我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或许还能忍,可你若是再把那些情感给我丢几次,我是真的会被逼疯的,你必须要认清自己,再找到个解决法子。”
“他也是一样,你不可能让他憋一辈子,你活着的时候可以命令他,那等你死后呢?”
“白,你我现今不过,算了,还是别把我算在内了,你只有百年寿命,侯涅生却是永生的,你指望他为你守身如玉到岁月尽头吗?”
善祂沉默不语,可恶祂看到他眼底的孤寒在逐渐散去。
恶祂知道他已经说动善祂了,他笑了笑,势在必得地继续劝道:“白,今朝不复往昔,你不是祂,他也不是龙诀。”
“在现在这个时段,你们之间没有任何阻碍,你与他彼此心悦,难道还做不得一对快活鸳鸯么?”
“人类的生命不过百年光阴,所谓人间帝王的凡夫俗子尚且能随心所欲,你曾经可是祂啊,怎不可在灰飞烟灭前同心悦之人欢好上几十载?”
“白,你总在顾虑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或是再过几十年便要恢复记忆。”
“你又何尝不是,你现在是凡人,凡人什么样你最清楚不过,你无需再为世间苍生考量,为你自己,为侯涅生,为在乎的几个人便够了。”
善祂沉默良久,道:“黑,黑,他现在不记得,你这么做对他不公平。”
作为主体的善祂清楚自己对侯涅生是何种感情,恶祂与其说是恶面,不如说是他被放大的欲望。
从始至终都不是恶祂想要拥有侯涅生,是他想要,可......
善祂垂下眼帘,“黑,现在他才是祂,我或是你,我们都不可能再像上次那样封印他的记忆,若真那么做只会让他恢复记忆后更加恨......”
恶祂不屑地笑起来,“不能封印记忆又如何,你为何不愿相信他其实是喜欢和在乎你的呢?”
善祂愣了下,反驳道:“黑,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白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蠢了。”恶祂忍不住骂道。
他觉得自己是在跟一块朽木说教,无奈叹了口气,认真分析道:“白,他没了记忆,可依旧会对重要的人感到熟悉和亲近。”
“与端木端七分像的端木凌、借用拓跋姿身体出现的元朗、还有如今就在远处观望的纳兰濯,这些人都是最好的例子。”
“那么你想了一下,当年冰棺开启,他为何睁眼后第一时间看向你,凑过去闻你,接受你的赋名,让你触碰与他逆鳞无异的头发,几十年如一日地......”
“闭嘴。”善祂眼底的冷傲不负,“你别再......”
“我偏要说。”水面里的恶祂比了个鬼脸,“不过你既然不想听我长篇大论的分析,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你觉得侯涅生是动物思维,那你觉得寻常动物会对自己的主人发情么?”
“或者说,一个思维是龙的存在什么情况才能对跨物种对自己的主人发情?”
善祂再次沉默下来,久久不曾开口。
“算了,谁叫你是老大呢。”恶祂的脸在池面放大,如果他能出来大抵是要凑到善祂面前,“你这人就是害羞、嘴硬、爱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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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龙诀,现在的侯涅生,他的臭毛病全是从你身上学来的。”
“你实在不想承认也没关系,我不逼你,我们来打个赌,你且看便是。”
善祂问:“赌什么?”
恶祂道:“侯涅生善水,又恢复了水元素异能者,他随时可以去找纳兰濯问个清楚。”
“依照他现在的恢复能力,不遇生死危机,大约要十日才能想起木元素异能。”
“我赌你不愿他与过往有纠缠,他便不可能去找纳兰濯问清楚,你则赌他会去找。”
“若是我赢了,白,坦诚面对自己的内心,把你擅自丢给我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