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端木随发现她经常避开自己找端木浔和端木家不学无术的边缘子弟打听端木家的事。
这样的行为和她在自己面前的表现截然对立,端木随正想派人去调查,谁知几月前的海岛之行直接把崔玉姝暴露出来了。
那次海岛之行,记忆宫殿异能者不止用拟态异能伪装成解淮希,还用空间异能从勒无终手中逃跑。
空间异能者钱夭已死,若想使用她的空间能力,只能是有人提前把她的能力取出来,和总局通过崔玉姝制作的异能道具是一个道理。
可以把异能者的能力取出或暂借的异能一共有三个,吞噬,剥离,转移,置换。
吞噬异能者李凡香的能力已经被侯涅生从灵魂上剔除了,连带被她吞噬的空间异能也一起消失了,怕是今后几百年都很难再出现。
剥离异能者许烨舟一月前才觉醒,从宁省边境的突发暴乱来看,她的觉醒大概率是被人有心设计的,
转移异能者是崔玉姝,她在总局做了很多年的异能道具,抽取异能做道具这事最是得心应手。
目前来看,崔玉姝的嫌疑最大,可她的异样有概率是单纯贪恋端木家的权势和钱财。
因此,最后一个置换异能者,端木随费尽心思找过,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
始终不得头绪后,他专门找人去问了允棠关于置换异能者的事。
允棠告诉他,置换是某个异能者的特殊能力,但那人亲手将置换从自己的灵魂里挖了出来,只要余下的灵魂不散,世间便不会再有置换这个能力。
四选一,排除三个选项,只剩下一个崔玉姝可选了。
现在听一号男人问起这些人,端木随想起崔玉姝绕过自己想方设法打听端木家的种种行为忍不住笑起来.
笑了片刻,他才玩味地回道一号男人:“你主子的演技不错,可崔玉姝的演技真的非常拙劣,拙劣到我必须要假装不知道地配合她才行。”
“没想到快三十的人了,还要哄着心理阴暗的小女生,陪她玩假装不知情的真实过家家。”
“你.....你......”一号男人结结巴巴地只能吐出一个单字来。
他的心理防线快彻底崩塌了,脑海里仅剩的念头是想办法通知董睿安取消计划,倘若崔玉姝按计划去监狱,雷斯特肯定会......
他的思想太过单纯,端木随不用思考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拍了拍他的头,好心提醒道:“放心,你们的计划肯定会成功的。”
一号男人惊得连呼吸都忘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压根就看不懂端木随。
面前这个年轻人猜到董睿安是他们老大,知道崔玉姝是他们的人,却顺着他们意愿深陷囹圄,甚至还说他们的计划肯定会成功。
即使陷在泥潭里,一号男人也觉寒毛耸立,脊背发寒,“你......”
他惊恐到连声音都是发颤的,“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端木随垂眼看着一号男人,眼底闪烁冰冷的锋芒,肩头干涸的血渍似乎也散发狰狞的血腥气,“你有你的主子,我也有我的,而我主子给我下了两个命令。”
“第一个,找到你们安插在总局里的钉子并查清你们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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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如果你们打算破坏现有的安定,那么先帮你们实现这个计划,然后再把你们剿灭干净。”
“你说......”他顿了顿,脸上扬起温和的笑意,可落在一号男人的眼中却比恶魔更加令人胆寒。
只听他轻飘飘地问道:“当董睿安和崔玉姝以为计划成功而心生懈怠后,还能逃过我早已布置好的天罗地网吗?”
话音落下的霎那,一号男人的心也彻底死了。
他们从始至终都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他们不可能赢的。
端木随看着一号男人眼底仅剩的光一点点熄灭,变得麻木而空洞,任凭怎么触碰都不再对外界产生半点反应。
谷若戈操控十号女人低头看了一号男人两眼,肯定道:“刺激过大导致的应激障碍,除了常规的睡眠失常,过度警觉,情感麻木也属于其中一种。”
“这样啊。”端木随遗憾道,“真是不经吓,我还什么都没问呢。”
谷若戈无情地拆穿他,“小随,你不是已经问差不多吗?”
“是啊。”端木随站起来拍了拍手,又看向面前矮个子的十号女人,语气说不清是庆幸还是遗憾,“哥,我还以为你会阻止我。”
谷若戈反问道:“我为什么要阻止你?”
端木随随口回道:“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单纯觉得哥你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你想太多了。”谷若戈道,“小随,我没你想象中那么伟岸和美好,甚至恰恰相反,我是个极其自私的人。”
谷若戈是端木榕煦的养子,和端木随是没血缘的兄弟,两人关系向来极好,可却从未正儿八经地好好聊过。
听了这话,端木随疑惑地“哦”一声,“哥,你这话从何说起?”
谷若戈没在第一时间回答,他操控十号女人干脆了结一号男人,又转身朝停着大巴车的地方走去,“走吧,正好你需要找个地方休息,我们边走边聊。”
端木随没有拒绝,跟在十号女人身后慢悠悠地原路折返。
走了片刻,谷若戈突然开口,“小随,你觉得无终那孩子怎么样?”
“哥,有件事情你搞错了。”端木随打趣道,“你口中的那孩子比我还大几岁呢,你不能因为他在你面前乖巧得跟个孩子似的就真拿他当孩子。”
谷若戈笑着回道:“我知道,也清楚他是在装乖巧,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癖好而已,由着他了。”
他再次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觉得无终怎么样?”
不等端木随回答,他又补充道:“不用顾及我,实话实说就好。”
端木随想了想,如实回道:“他跟我是处在两个极端的人,我的一言一行,喜怒哀乐全是为了达成目的,而他的则全凭本心,乐意装就装一下,乐意忍就忍一忍,不乐意大不了直接杀了。”
“规则,秩序,律法......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束缚住他,除了感情,他对某样东西的喜爱程度决定了他会对世俗规矩退让到何种地步。”
“若是寻常之物也罢,可偏偏他最喜血腥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