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失踪了这么久的父亲,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最深的痛往往是无声的。
没有痛哭哀嚎,没有歇斯底里,只是握着腰牌跪在那里。
李慕尘拍了拍渡风的肩膀,仔细检查了一番尸体。看穿着只是普通百姓的打扮,但能将腰牌挂于腰间,可见绝非逃兵。致命伤在喉咙处,一刀毙命。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具尸体,就是当初村里的年轻人了。”李慕尘抬头看向头顶,有一洞口,但洞口上被堵死“他们应该就是被从这里扔下来的,如果不是查孙孝文发现了这里,只怕永远不会有人找到。”
“少爷”渡风站起身,紧紧握着手中的腰牌“我想带我爹离开这里。”
李慕尘点点头“应当如此。”
渡风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将尸体包裹起来背在背上向地面走去。
卿月看了地上的尸体“这些人该怎么办?”
李慕尘叹了口气“就让他们留在这里吧,那些老人家经不起这样的打击。先上去再说吧。”
卿月点点头,先行离开。李慕尘准备动身,却又似乎听到了些许声音,心中生疑,便开始寻找起声音的来源,但声音却又戛然而止。无奈,只得先离开再做打算。
从盗洞出来后,李慕尘又将大石移回原位,方才要离开,就见到远处一个身影摇摇晃晃的往这边走来。李慕尘当即示意几人隐匿起来。
孙孝文手里提着酒壶,一摇一晃的走在路上,醉意明显,嘴里还在哼着小曲儿,好不快活。
走到废屋前,打开酒壶喝上一口,左右看了看,这才心满意足的走进去。路上泥泞,鞋子上沾了不少泥水,一个不稳直接摔倒在地,气得这孙孝文当即就骂了起来。
过了片刻,可能是骂累了,孙孝文来到那大石旁,正要推动,却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这石头的位置好像变了。
这个时候一阵风吹过,孙孝文的酒顿时醒了大半,心中暗道莫不是有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如此一来可是大事不好!孙孝文慢慢后退,突然打了个酒嗝,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酒劲又上了头。
孙孝文把酒壶扔到一旁,用尽力气将大石推开。
“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偷爷爷的宝贝!”
刚要下去,背后一阵大力袭来,将孙孝文踢得趴在了地上,吃了一嘴泥“谁!哪个王八蛋敢踢我!”
“过得不错嘛,小酒喝着,也不像你说的那般凄惨啊!”
“是你!”孙孝文转过头看一眼,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李慕尘几人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
李慕尘玩味的看着孙孝文“依我朝律,偷坟掘墓,当杖责一百,流放岭南,卿月姑娘,你可知这杖责是如何?”
卿月知道李慕尘这是故意在吓唬孙孝文,要她配合“就是打板子嘛!”
“不错,不过怎么打可有说道,轻者,不过是些许皮外伤,重嘛,则可令受刑者当场殒命!”
二人一唱一和着实将孙孝文吓得不轻,酒彻底醒了“我只是无家可归暂住这里。”
李慕尘俯下身子“酒醒了?不过你说的话,我现在一个字都不信。我的人亲眼看到你拿着明器去万宝阁,这点万宝阁的老板也可以作证,你是赖不掉的,如果我猜得不错,你这是家传的手艺吧?”
孙孝文一愣“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