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酒精三人目瞪口呆。
怎么就突然爆炸了?小的那头还直接给炸死了?!
那个地窟中的黏菌真就这么厉害?连碎龙那硬度出了名的黑曜石甲壳都能一口气炸碎?
不是,所以你们图什么?带着孩子一起自杀?
震惊过后,三人一奇面族的脑海中问号多得快要溢出。
那头重伤的碎龙扭动挣扎了许久,都没能从地上站起来。
有一次它差点就成功站起,可不知引动了身上哪儿的黏菌,一连又爆出了几团火光,再次将它掀翻在地。
它双眼翻白,要不是它的身体微微可见起伏,猎人们都要怀疑它随着小碎龙一起去了。
“怎么说?”俄舒拉放下轻弩,侧头问泰德。
泰德沉默几秒,道:“它现在不再是威胁,这么重的伤,大概率都挺不过去,我们没有狩猎它的理由。”
“嗯。”
俄舒拉与玛卡没有异议,总司令交给他们的任务本便不是狩猎,而是调查,只有在确认对方极端危险,可能威胁到调查团人员安全时,他们才会选择狩猎。
至于现在,显然没这个必要。
“嘎巴卡呀,噶呀”
巴巴卡盯着小碎龙的焦尸看了好一会儿,取出一瓶回复药,抬头对泰德说了几句。
泰德的目光透过面甲垂下来,“不行,趁这个机会杀了它属于破坏自然选择,现在去救它,哪怕只是往它身上倒一瓶回复药,同样破坏了自然选择。
没有这个必要,我们离开这里,在附近找个地方观察一天,然后就离开,不管它是死是活,把消息带回去即可。”
“卡巴巴”巴巴卡有些难过地点点头,但也没违背泰德的命令,玛卡同样也没帮它说话。
最后看了那头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碎龙一眼,猎人们转身离开现场。
太阳升起时,垂死的碎龙睁开了昏黄的双眼。
烈日当空,碎龙一次又一次尝试着起身,几乎彻底碎裂的黑曜石甲壳,焦化的血肉,断裂的骨骼,不时爆炸的不稳定黏菌。
这一切,都成为了它重新站起的阻碍,但它依旧不断尝试着。
此时哪怕只是跑来几头贼龙,都能成为压倒它的最后一根稻草,将这位曾经的凶兽咬死。
但熔山峡谷极度贫瘠的生物环境救了它一命,除了少许几只搬运蚁一类的昆虫,再没有什么生物被血腥味吸引过来。
它不断扭动着血肉模糊的身躯,不停地起身,又不断地跌倒。
终于,当夜幕再次降临,这头大难不死的碎龙重新站了起来,它拖着一条已经折断了的腿,一瘸一拐地来到了幼崽的焦尸旁。
低头嗅了嗅,见幼崽早已彻底失去了生息,碎龙用破碎的臂槌支抬起残破的身体,昂头发出阵阵低沉的吼叫。
之后,它再也没有回头,缓缓地离开了这片埋葬了它的幼崽,也险些成为它坟场的土地。
在它离开之后不久,猎人们从藏身的山崖上爬了下来。
“看来那家伙是捡回了条命啊。”望着碎龙远去的方向,泰德说了句。
“还真是顽强,两支前臂断了,头顶的角碎了,一条腿断了,身上好几个大洞,尾巴都没了半截,这样居然还能活?”俄舒拉啧啧称奇。
玛卡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总觉得,如果它真能挺下来,待到伤势痊愈,会变成个相当可怕的家伙呢。”
泰德嘿嘿笑着,“那就等到那时候,咱们再来狩猎它!走了,咱们回家!”
“卡巴噶呀!”巴巴卡突然跳了起来,指着那处坍塌的地窟嚷嚷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