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阔懵了,这些人,可是他花了大心力,才收服的,为的就是东山再起。
他已经想好了,就算新帝逼的他不得不暂时留在京城,可是只要他们回去,那他就还有机会。
可是没想到,他们…
“将军,我等都是在将军的带领下,才立了寸功,我等愿意,将军莫要劝了…”
众人还以为沈阔是要阻止他们,纷纷表示无悔。
沈阔要看着他们一个个意志坚定,脸上表情变幻莫定,暗暗咬紧后槽牙,身子踉跄半步,却只能攥紧拳头。
只是眼底的不甘和气愤,让他红了眼。
偏偏他的心腹手下,还以为他是感动的,还拍着胸脯保证,“将军,功劳可以再立,只要夫人和将军能洗刷耻辱,我等义不容辞…”
“你,你们…我…”
沈阔嘴角抽了又抽,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喉咙里隐隐泛起血腥味。
这一幕,看的谢君墨,真的是龙颜大悦!
“好,好一个爱妻如命,好一个忠肝义胆,朕没想到沈侯爷和诸位将军如此赤城,既然如此朕还有什么不能的…也罢…”
谢君墨一副大受感动,勉为其难的样子,大手一挥,走到龙椅上,下了命令,“既然如此,朕即可下令,让大理寺重新调查当时的事情,只是毕竟过去数月,又牵扯先帝宫妃,和太妃,太皇太后,和安王妃,耗费时日只怕不短…虽说南疆战事平息,可是南疆人狡诈,若是沈爱卿一直滞留,唯恐夜长梦多,如此,朕只能先让魏国公入南疆掌管兵权…“
说着,他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诸位副将,略微沉吟,才又开口,“诸位肯定也想跟沈将军共同进退,如此,朕就允准你们暂时留在京中,这样,朕给你们分别赏赐宅子…”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也要滞留。
正要询问,就看到高位上的男人,眉头一拧,似乎不悦,“怎么,朕给你们赐宅子,你们不高兴,还是说你们就愿意跟沈将军住在一起,如此…“
“我愿意,多谢陛下恩赐。”
有聪慧的,立即回过味来,这是把他们架空了,虽然还没想清楚怎么回事,可能有现成的宅子,他们可不傻。
有人带头,很快越来越多的副将,纷纷跪谢隆恩。
沈阔嘴角溢出一丝苦笑,整个人瘫软无力。
可他不甘心。
他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在南疆筹谋,站稳脚跟,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被打回原形,他沉思良久,还是在他们谢恩之际,又开口,“陛下,臣一个人的事,让他们都留在京城,是不是不妥?何况,他们习惯了在南疆,再说,他们带兵久了,南疆…”
“沈爱卿,你也看到了,是他们担心你,怕你一个人留下,会被欺负了,坚持留下,等事情弄清楚了,朕还是会重用他们的,你们说,是不是?”
“对,沈将军,咱们一起来的,我们自己回去,算是怎么回事?”
“就是,将军,你莫要担心我们了,陛下给我们赏赐了宅子,还有金银,说不定。我们还能讨个美娇娘呢…”
“是啊,我早就听说京城繁华,还没好好逛过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沈阔好不容易准备好的话,都给压了下去。
让沈阔欲哭无泪。
还不得不硬着头皮感谢他们。
最后,谢君墨当即让卢枫负责调查此事。
卢枫自然清楚新帝的用意,只是没想到,这苦差事,竟然落到他的头上。
其实很清楚,当时的事情,分明就是柳如霜进宫之后,见识宫里繁华,加之先帝虽然人近中年,可也是相貌堂堂,所以想勾引,却被张贵人提前洞察,将计就计,摆了一道。
只是,张贵人在先帝弥留之际,帮陛下拿到了传位诏书,可是有功的。
而其他另外几位,都不在京城。
如此算来,想短时间了结,是不能的了。
稍稍一分析,卢枫便明白了过来。
这是先寻个由头,把沈阔架空。
想着,卢枫自己给自己斟酒,一饮而尽。
小主,
随即,几步上前,表态,“沈将军放心,我大理寺还没有冤假错案,一定会把真相查的水落石出,不管涉及什么权贵,还会全城张贴,一定还原事实真相。“
众人也忍不住道,“有大理寺参与,那肯定不会有冤假错案,咱们这位大理寺卿,可是从不惧怕权贵,沈将军和夫人放心好了…”
闻言,几位喝的醉醺醺的副将,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不忘跟沈阔拱手,“将军,如此,兄弟们为放心了,再说,兄弟们都在,要是,这位年轻的什么寺卿,敢徇私枉法,偏袒权贵,兄弟们为不会干…“
“就是,兄弟们天天守着,看他怎么徇私枉法…”
卢枫微微一笑,拱手,“那卢某就等着诸位监督…”
说着,目光扫过沈阔和柳如霜。
不知为何,柳如霜心里陡然一沉,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而且,她本意是当场施压,那位年轻皇帝,不该看在沈阔立了军功的份儿上,大手一挥,直接把那些污蔑她的人定罪,而且,刚才他们说了好多人,就是没有提到木婉云,那怎么成?
如此想着,柳如霜心里有些焦急起来。
而沈阔觑着柳如霜脸色难看,心头也有些沉重,不知为何,他本该坚定的相信霜儿,可是心里就是莫名的发慌,尤其卢枫目光扫过来的时候,总让他有种马上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