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义兄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似乎就只有宋曦月,也就是三皇子妃,还有木家人知道。
三皇子妃待小姐好,是绝对不会说的,那就只有木家人了。
红玉怎么都想不通,木家为什么这样对小姐。
明明小姐出嫁之前,老爷夫人对小姐都还不错的。
红玉自己的老子娘就对她不好,在她五岁的时候,就把她卖了,给她哥哥换彩礼娶嫂子,那天,她苦苦抱着娘的腿,让娘不要把她卖掉,可娘却冷着脸,把她的手指头一根根掰开,娘可真用力啊,过了十多年,她都记得娘当时面目狰狞用力的样子,好疼,好疼。
她那天哭了好久,哭到觉得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哭到嗓子嘶哑的发不出一个字。
后来,她有幸被带到木府,又有幸被挑中伺候小姐,那会儿她可真是羡慕小姐,不仅仅是羡慕小姐出身好,吃的好住的好,用的好,更羡慕小姐有宠她爱她的爹娘。
可是为什么一下子就变了呢?
红玉怎么都想不通。
也不敢在小姐跟前提。
怕勾起小姐的伤心事。
她觉得小姐心里比她当年还要难受,因为她自从出生就被爹娘张口闭口骂赔钱货,她好像也从没奢望过什么,可小姐不一样。
她以前真的觉得老爷夫人对她好。
可有一天,他们突然变脸,小姐啊,她的小姐,心里该多难受啊。
红玉不敢再想下去,每多想点,泪水就涌出的越多。
还被绿俏狠狠瞪了一眼,她赶紧寻了个借口跑出去擦干净眼泪。
她们忍得住,宋曦月却忍不住。
她本来被蒙在鼓里,出门都有人提前清场,因而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知道这些谣言。
可世间哪儿有不透风的墙。
她去参加庶妹儿子的满月宴,酒过三巡,不仅被庶妹讥讽她是不下蛋的母鸡,还被讥讽,“呦,大姐姐,还端着架子呢,谁不知道,你跟木家那个弃妇交好,如今她的名声烂大街,大姐姐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儿去。”
宋曦月本来就忍不住,又听对方还嘲笑婉云姐姐是弃妇,说她名声烂大街,更是不能忍,当即吩咐几个嬷嬷冲过去把宋明月压住,她亲自撸了袖子,对宋明月左右开弓。
虽然是小宴,可是还是有很多世家贵妇在一起,当时场面一下子就变得不可控。
宋曦月却丝毫不顾,硬是打了宋明月十个巴掌,直到手都疼了,才作罢。
十个巴掌下去,宋明月发髻歪了,脸也肿了,嘴角还有血迹,当然最主要的是,她都要气疯了,不管不顾的冲宋曦月大喊大叫。
“贱人,你敢打我,你还当我是那个被你随意欺负的庶女,我夫君是探花,我…”
“探花如何?不还是臣子?我可是皇子妃,你当众辱骂皇室儿媳,我打你都是看在你我有那么一点血脉的份儿上,怎么,你觉得被我打屈辱,那好,你打回来,我给你这个机会。”
说着,她命嬷嬷放开宋明月,又主动把脸探过去,让她打。
宋明月也不是糊涂的,不过是仗着,自己跟探花郎夫婿恩爱,而宋曦月虽然嫁入皇室,可是却跟三皇子貌合神离罢了。
听到宋曦月说她辱骂皇室中人,她立时就清醒了几分,想起,曾经有一状元,高中后人飘了,写了首藐视皇室的诗,就被夺去功名,永不能科举入仕为官,一辈子的前途可算是毁了。
她那夫婿虽然是探花,可也不过是翰林院编撰,她可不敢让这罪名传出去。
只好吃了这哑巴亏。
“怎么,三妹妹怎么不打了?堂堂探花娘子,难不成还想居然皇室,怂了?!”
宋明月被气的胸口起伏,一张脸红了白,白了青。
身边有交好的夫人赶紧劝说,宋明月才打碎牙齿往肚子咽,还强颜欢笑道,“姐姐,妹妹一时口不择言,姐姐怎么还记怪,咱们是一家人,我才跟你说,毕竟咱们都姓宋,我也知道自己在姐姐心里是没多少份量的,可姐姐好歹嫁入皇室,身为皇子妃,可不能跟皇室唱反调,如今连太后和陛下都呵斥木婉云是妒妇恶妇,姐姐若是还是不管不顾跟她交好,这不是打太后和皇上的脸?!”
“什么?!你说什么?!把话说清楚!”
宋曦月原本没得意的脸,顿时冷下去,身边嬷嬷仆妇丫头赶紧拉住她。
宋明月一看,哪里还不知道,当即明白过来,捂嘴偷笑,“敢情姐姐还不知道?难怪?!我还以为姐姐怂了,不去替好姐姐木婉云出头了?!”
宋明月看着宋曦月恼怒的样子,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子报复的快感,她知道宋曦月一向都待木婉云不同,别人哪怕是说木婉云半个字不好,她都要翻脸。
她是庶女,嫁得也不如她好,她不敢说什么,可是现在是太后和陛下,难道宋曦月也不管不顾?
她看着宋曦月恼恨的样子,突然想到什么,又笑道,“兴许太后和皇上被蒙蔽了,姐姐是皇家儿媳,又素来得脸,哪里能看着木姐姐被污水遮身,不如姐姐去替木姐姐进宫辩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