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目光闪烁的孔颖达,李承乾欣喜的笑笑,此事不过是开始而已,日后有的忙。
……
“第二件事。”于志宁神色轻松了下来,正坐在左首之上,然后将一本奏本递给李承乾,道:“数日之前,陛下欲往同州北部冬猎,咸阳县丞刘仁轨上言,秋大稔,民收获者一二,使之供承猎事,治道葺桥,动费一二万功,实妨农事,请停銮舆旬日。
陛下虽未有回覆,但冬猎之事停矣,如今中书移文东宫,欲了结此事。”
“同州北,秋晚冬早,咸阳为渭北东去同州的冲要地点,亦南面有所影响,不伤百姓,此为治国根本,当予以嘉奖。”李承乾轻轻的敲敲桌案,说道:“建议升官一等,以筹以诚……等等,刘仁轨,斩了鲁宁的那个?”
“是!”于志宁笑着点点头,说道:“当年鲁宁任岐州折冲都尉,多有骄纵违法之事,历任陈仓县官都无法制,后刘仁轨调任陈仓县尉,特地告诫鲁宁不得重犯,然鲁宁先是答应,然后仍凶暴蛮横如故,最后被刘仁轨用刑杖打死。”
“一个九品的地方县尉,打死了一个四品掌一千府兵的折冲都尉,诸卿说究竟是鲁宁太无能,还是刘仁轨太有能?”李承乾一声感慨。
“自然刘仁轨有能。”张玄素接口,说道:“陛下知悉此事后,将召入朝廷,一番言语之后,鲁宁法死,而刘仁轨被升咸阳县丞,如今殿下建议升迁一等,那就是县令之位了,起码是正六品的畿县县令。”
“有能之人,如锥立囊中,终将突出,显露头角。”李承乾轻轻笑笑。
之前刚刚召见了后来李治的尚书右仆射戴至德,如今又出来了李治的尚书左仆射刘仁轨,他这个运气啊。
李承乾神色肃然起来,看向于志宁和张玄素说道:“此事行文公正即可,勿要多言多语,东宫如今诸事不宁,不要因为东宫而连累了英才。”
“喏!”于志宁和张玄素同时面色凝重的拱手。
“第三件事。”于志宁再度翻出一本奏折,递给李承乾,说道:“交河道行军大总管、吏部尚书、陈国公侯君集,已率军行沙州,定于十二月初一日入朝。
政事堂按制,欲请太子于金光门代陛下亲迎大军,东宫回复之后,奏请陛下。”
“孤就不去了,孤的腿伤还没有痊愈,不方便于大军之前现身。”李承乾摇头,说道:“此事劳烦长史回文政事堂,然后上奏父皇,此事由魏王代替孤亲迎即可。”
“喏!”于志宁神色肃然,然后又翻出了一本奏本。
……
夜色之下,平康坊。
花灯漫街,人潮汹涌。
东宫太子仆寺寺丞卢护,与三五友人嬉闹着进入了东南翠云楼。
门口,一名穿着普通的行人悄然的闪入了街边的小巷中,目光紧盯着来往的每一个人。
楼上,卢护和友人聊了几句之后,就以如厕的名义离开了房间,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到了楼上的一间包房里。
“怎么回事,突然急匆匆的要相见,有什么事情在老地方留信便是了。”长安县丞崔千看着卢护,忍不住的埋怨了一句,然后将一杯热酒递了过去。
“没时间留信。”卢护稍微喘了口气,将杯里的酒一口饮尽,然后才急促的说道:“太子今日正式理事了,宫散之后,派人从了两匹绢,一盒冬果,一盒膳食给东宫所有官员,我一个人拿不上,太子便派卫士跟着我送到了我家中,但我在出门藏信的时候,却发现有人在暗中跟着我,所以便只能来这里相见。”
“说吧,什么事情。”崔千看着卢护,神色肃然起来。
“太子的腿,可能没断。”卢护一句话低声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