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目光向下面扫视,对上裴钰那不闪不避的目光时,楚宁眼中刻上了有趣二字。
“朕还是第一次碰到敢直视朕目光的人,你是哪家的公子,可表演了什么才艺?”
裴钰呆呆愣愣没有反应,还是他阿父推了他一把才回过神。
“回陛下,家母裴宴清,我是家中幼子,裴钰,此前不曾表演过。”
裴钰的话音落下,裴家几人都大惊失色的跪了下来。
裴宴清更是不顾形象的跪走到楚宁面前,将站的笔直的裴钰拉下一起跪着后,裴宴清朝着楚宁俯下身求情。
“陛下,小儿前阵子落了水,大夫说得了离魂症需要多加修养,因此才会有御前失仪之过。
幼子之错是臣管教失责,若陛下要降罪就请惩罚臣下吧。”
楚宁走下台阶亲自将人扶起,将裴钰御前失仪的事情轻描淡写的遮掩了过去。
“朕何时是那中斤斤计较的人呐,裴家公子落了水理该小心养着才是,既是情有可原,朕如何能与一个孩子计较。
裴大人啊,快和你的家眷一同起来吧。”
裴宴清感恩戴德直起身子,拉着裴钰朝着楚宁连连磕了几下才站起来。
“谢陛下,谢陛下宽恕小儿。”
楚宁拍拍裴宴清的肩膀,一副我理解你表情。
“裴大人慈爱之心,朕懂。
不过,既然裴大人的公子出来了,不妨也展示一下才艺如何。
听说赏秋宴皇太女拿了枚玉佩做彩头,朕作为皇帝也不能小气。
东广前日向朕进贡了一斛东珠,朕取其中最大最圆的那颗作为赢得比赛的赏赐。”
在场所有人的关注都被楚宁的话吸引住,至于裴钰不想表演的想法已没人在意了。
在楚宁的带头下宾客们重新落座,裴钰站在中间异常明显。
“裴家公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不知你精通的是哪一艺啊?”
裴钰这次是跪下回话的。
“陛下,在下不才,学过几年琴技却不精通。
若陛下不嫌弃被误了耳朵,小人愿意当众表演一曲。”
楚宁不在意摆摆手。
“裴家公子太自谦了,赏秋宴表演也不过是图个一乐,裴家公子自可表演就是。”
不多时,宫人便把一把古琴送到了裴钰面前。
裴钰手指在琴弦上拨弄,一曲高山流水便在整个御花园中回荡。
楚图南听着空有技巧毫无情感的琴音更加确定了一件事。
如今,坐在她对面的裴家小公子裴钰,正是前世那个毁了她人生的同学。
楚图南用饮酒的动作遮住了藏在眼底的深深恨意。
裴钰,前世,你站在权势巅峰,以高傲的姿态愚弄我、折磨我,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家庭。
如今,你我地位翻转。我为王,你为臣。若我不将前世种种归还与你,那我便负了我母亲赐予我的再世一次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