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我且说一二事出来,看能否让萧国舅的心稍生涟漪。”
萧白石并不作声,算是默许了苏清欢的话。
苏清欢沉吟片刻,随即说道:“昔年陈阿娇被废,幽居长门宫。
遥想当时,陈阿娇从繁华的宫殿搬出,与汉帝辞别,过望恩爱荣宠皆成烟云,萧国舅以为如何?”
虽然陈阿娇是汉朝人物,但苏清欢曾给陆盈盈讲过陈阿娇的故事,当时他还抄了辛弃疾的那首《摸鱼儿》,其中有句“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
而这首《摸鱼儿》后来在大乾广为传唱,此时倒不需苏清欢再费口舌向座中人解释陈阿娇的故事。
萧白石听后不屑道:“以财交者,财尽而交绝;以色交者,华落而爱渝。
陈阿娇以色事人,最终色衰而爱驰,枯坐冷宫,只等老死,又何足怪哉?”
苏清欢略一沉吟,又说道:“王昭君奉旨和亲,身委胡尘,独抱琵琶,初出汉宫。
遥想当时,王昭君驻马不前,回首而望,父母兄弟再无相见之日,魂魄再无归故土之时。萧国舅以为如何?”
至于王昭君的故事也是类似,随着当时苏清欢讲给陆盈盈的那首《明妃曲》,而广为大乾之人所知。
萧白石冷笑连连道:“社稷安危本应依靠明主,如今却仰仗一个妇人。一朝文武以和亲为妙计,未有半点屈辱之心,如今思来,岂不可笑?”
对于萧白石的品评,苏清欢不置可否,他接着说道:“那易水之上,太子丹率一众宾客皆身着白色衣冠送别刺秦之人。
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遥想当时,一众人怒发冲冠,眼眦欲裂,萧国舅以为如何?”
萧白石沉吟片刻,末了叹息道:“荆轲自然是壮士,可惜未能成功。而易水之别,慷慨之气至今尚存。”
苏清欢闻言一笑:“若萧国舅也觉得易水之别慷慨的话,那还有一件别事,必然能让萧国舅动容。”
“噢?”萧白石挑眉道,显然他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而一座之人鸦雀无声,恐怕也是存了同样的心思,也好奇苏清欢将要说出的这桩“别事”。
若说起离别,不,若说起诀别,又如何能绕过那两个人。
苏清欢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说道:“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两个人,亦是汉皇时候的人物。”
对于苏清欢把那些虚构的“人物”统统说成是汉皇时期的人,大家早已见怪不怪了。
“他们两人一个叫苏武,一个叫李陵。
李陵是飞将军李广的孙子,而他年纪轻轻,已颇有李广之风,成为了汉皇的亲随。
某年,汉皇出兵攻打匈奴,想让李陵负责押运粮草。李陵自然不甘心负责这等事务,他向汉皇请命,由他率军从侧面分散匈奴主力的注意,减轻大军正面的压力。
汉皇说他可没马匹给李陵了,李陵说无妨,他不要马,他愿率五千步军,以少击多,直捣单于王庭,汉皇欣然应允。
而李陵率领五千步军,行进了月余,然后他们遭遇了单于亲率的主力,三万多骑兵。
李陵从容不迫,摆开阵型,以辎重车为营垒,前排的人持戟和盾,后排的人用弓和弩。
总之这是一场不对等的战役,但在李陵的指挥下,他们杀了几千匈奴骑兵。
单于大惊,以为碰到了汉军的主力,召集左贤王、右贤王部,共八万多骑兵一起围攻李陵。
以不足五千步兵对阵八万骑兵,自然没有胜理,但李陵率领这些士兵顽强抵抗,单于久攻不下,一度绝望到想要撤走。
还是最后队伍中出了叛徒,才让单于知道了这支军队的虚实,一鼓作气拿下了这只队伍。”
话说到这里,底下传来了轻轻的叹息声,为李陵惋惜。
“那援军呢?打了那么久汉朝的援军呢?”陆盈盈好奇地问道。
苏清欢摇了摇头:“没有援军,李陵兵败的地方离边塞也不过百余里,却始终没有等来援军。”
这话听得一众武将目眦欲裂,他们可太懂这种感受了。
“那李陵呢?”飞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