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不好,才会护着这样对你的人,反倒是天天来挑事地骂我。”
怀安趁机问如意:“你生的孩子哪去了?”
如意心神有些乱:“说是生的女儿,赶紧抱出去让他安排的人送了一个男孩进来。”
怀安转而又问如心:“你知道这个男孩从哪来的么?”
如心眼神躲闪:“我怎会知道,不应该去问贺秉梁么?”
耐着性子听到这里的贺掌柜:“所以,如意的孩子是贺秉梁从外面抱来的,
根本不是我的孩子。就是抱走的女儿也不是。对吗?”
如意失神:“对……。”
贺掌柜深吸一口气才问:“那如心的孩子呢?”
如心斩钉截铁:“自然是你的孩子,我可干不出来像他们做的这种事儿。”
怀安点头:“从目前来看,如心的儿子确实是贺掌柜的。
可如心却做了另外的事。”
如心听了这话,内心忐忑:这人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又不想失了今天节节胜利的气势:“你如何知道?可不是胡说!”
怀安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那些写满字的纸张,这一个月两位飞鹰由贺掌柜悄悄带回宅院,如暗卫一般,天天盯着如意、如心。
她俩自以为避开旁人,与贺秉梁等不同人见面,其实说的话、做的事基本上都入了两位飞鹰的耳目。
到了晚间,在众人安歇之后,飞鹰将一天所见所闻记录下来,并于当天报给怀安。
现在怀安只说:“自然是受贺掌柜所托,去查过你二人底。”
又问如心:“你是想自己说吗?”
似乎不愿相信怀安真的什么都知道,如心反问:“我有什么好说的,事情是怎么样的我都说了。”
怀安听了便说:“你是想骗,并且也做了,只是后来情形变了。
如今以如意儿子的名义养在府中的那个孩子,他的来处,你真的不知道吗?”
如心沉默。
怀安:“如意的那个孩子是你兄长的孩子。
你的本意是在知道了这些内情之后,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既然他们要找一个孩子来顶包,正好你哥哥的孩子出生才五天。
所以贺秉梁让稳婆找个男孩时,你特意让人递了消息,若你生的是个女儿,没有机会争一争,那就可以让你兄长的孩子继承这份家业。
现在你生的是个儿子,便把这事捅破了,兄长家的孩子也可以还回去。”
最近如心的嫂子频繁来找她要孩子,如心也快顶不住了。
贺掌柜喜不自胜,自从听到怀安那句“如心的孩子是贺掌柜”的,就已经欢喜非常。
别的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
这以后贺掌柜的动作非常快。
自己为继子提供的一切比起他能在生父家拥有的不知好上多少,又为他娶了媳妇。
自己想要个亲生子时,也和他聊过,既然他于生意上的事无意,只想着卖光自己一辈子的家业过日子,那以后贺掌柜就将名下铺子的一部分分红给他,可以供他一辈子衣食无忧。
可这继子还是要想尽办法断掉自己的念想,贺掌柜说:“人心不会满足已有的,只会想到失去的,原本也是常事。
我也能明白你怎么想的,但我们既然想不到一块,那我这里不能留你了。
你们一家四口搬出去吧,你们院子里的所有东西,都可以带走,搬走。你几乎是我养大的,却背后刺我一刀,我们父子缘尽。”
贺掌柜将贺秉梁赶出家门之后,请族长族老开宗祠,将贺秉梁的继子身份从自己这一支除去,将不到一岁的小儿子记上家谱、族谱。
另请族长族老为证,与其兄长断亲绝义,这些年来一直是自己接济着兄长一家,却原来没有换来半分感激,只想着谋夺自己一辈子的家业。
族长本来想劝,贺掌柜说如今族学的费用是自己出的,年尾祭祖的费用是自己出的,族中鳏寡孤独是他出钱养的,若是劝,这些他从此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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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断亲书各方不得已都签章画押,当事双方、族长等见证。
贺掌柜回到家中,发卖了如意:“我是生意人,但也重信守诺。
你若不愿,身契与银子我都给,若是愿意,有没有孩子我也不会亏待你。
可你合着别人这样欺我、害我,就从哪来回哪去吧。”
贺掌柜把身契还了如心,又给了一笔不少的银子:“你家把你卖了,你又伙同你兄长,想用他的孩子冒充我的。
你父母卖的你,但你兄长也未想过要赎你。你倒和你兄长关系亲近,也不知卖你的银子,你父母给了谁?
我所托之人其实给你留了面没有当众说出来,换子之后,如若你生的是儿子,就捅破如意与贺秉梁的事;如若你生的是女儿,你和你兄长谋划了下一步要除掉如意。
你有女儿,我也会留下你,除掉如意这个名义上的母亲后,你想着带着你侄子、女儿最终得到我大部分财产,对么?”
如心沉默。
“你是我儿子的母亲,就凭这,你该有个自由身,有笔银子好好活着。
人都有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灯下黑。我被一个女人骗了大半辈子,一直也没有个孩子。
你说如意听信贺秉梁的,是脑子不好了。
可你和你兄长能干出这样的事,或许比脑子曾犯过糊涂的人更让人心惊,这份心思与大胆……你这个年纪,让人瞠目。
以后不要想着以生母的身份谋划什么……”
贺掌柜说完这些,又加了张银票给如心,还让她收拾了自己的衣物钗环再走。
自从贺掌柜的“老来子”上了家谱、族谱,这事渐渐传开。不少人纷纷猜测这个小儿子的母亲是谁?
不久,贺掌柜算是平息了纷纷的议论。孩子母亲是京中一个穷秀才的独女,父母双亡之后,无枝可依,不事张扬的嫁了他。
妻子生孩子后,突发高热,没能救回来。
有不少人见到贺掌柜带着小儿子,去墓园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