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舟瞳孔一缩,甚至不敢直视宋知渝的眼睛,“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只是可惜来的有些迟了。”
宋知渝掀起眼睑,在沈遇舟满含希冀的目光下接过玉簪,唇角微微勾起,“我不需要了。”
话落,手一松,玉簪应声而落。
宋知渝冷下脸,“沈遇舟,给你脸面你不要,非逼我做绝。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从前我掏心掏肺对你们,可换来了什么呢?
换来你们有一次又一次的偏心,一次又一次的欺辱。从你不相信我开始,我就决定不要你了。破镜难圆,覆水难收,我们之间的兄妹情,早就结束了。”
“破镜难圆,覆水难收……”沈遇舟双眼失神,嘴上不停呢喃着这一句话,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
承德忿忿不平,出口便是指责,“二小姐,你太过分了。我们公子为了这根玉簪,眼睛都要熬坏了,你怎么能如此糟践他的心意。”
“原来你也知道糟践别人的心意很过分啊。”宋知渝冷冷瞥了承德一眼,话里有话。
曾经她无数次满含希冀送去精心调配的药丸和药囊,都被沈遇舟弃如敝屣。
而沈锦书随手送的一个小泥人,他却视如珍宝。
他的心,好像永远也捂不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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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遇舟从轮椅上跌下来,趴在地上仔细的捡着玉簪碎块,双腿被碎片扎出了血也没感觉到半分痛意。
曾经风光霁月,高高在上的沈大公子,如今却狼狈的趴在地上,浑身脏污,只为将坏掉的玉簪重新拼好。
“我一定可以拼好的。”沈遇舟一把甩开承德的手,似疯魔了一般拖些残废的双腿找寻玉簪碎片,双目猩红的吓人。
宋知渝看都没看沈遇舟一眼,越过他身侧扬长而去,撂下最后一句话,“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再有下次,我不保证自己会做什么。”
站在不远处看完了一切的沈晏西悄悄藏好自己的身影,不想被大哥牵连。
但他看着沈遇舟这副模样,心一沉再沉。
可以说,在他们几兄弟中,宋知渝对大哥是最好的。为了治好他的双腿,做尽了一切努力,甚至不顾自身性命去采药。
但现在,连大哥都无法得到宋知渝的原谅,更何况是他呢。
宋知渝刚踏出承恩侯府的大门不久,噩耗传来,凉州城爆发瘟疫,裴大人和苏小将军都中招了。
闻言,宋知渝的身形晃了晃,脸色带着几分苍白。
“备马,将我准备的那些草药尽快送往凉州,不得耽搁。还有,替我送一封信给李院首。”
宋知渝沉着声音,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一切事宜。即使心中慌乱,面上仍是保持着冷静。
*
承恩侯府。
“父亲,贵妃娘娘派人来说,我和离王的亲事可以提上日程了。”沈锦书等这一刻已经等的够久了,虽然是侧妃,但好歹也是正经上了皇家玉牒,比旁人更加尊贵。
沈峰乐不可支,日后他可就是离王的岳父了,“真是太好了,不愧是本侯的女儿。”
等离王登上高位,他便是头一份的从龙之功。
承恩侯府的荣光,就快回来了。
“只是王爷最近因为军饷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如果处理不好军饷的事,婚事可能又得往后推了。”沈锦书脸上的笑意淡了不少,程贵妃的言外之意,她怎会听不懂。
无非就是想让侯府解决了银子的问题,她这个侧妃的位子才能坐得稳当。
沈峰也不是个傻的,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侯府如今也是个空壳子,根本拿不出钱来。
“父亲,如果二妹妹愿意帮我们的话,这事就好办了。”沈锦书意有所指,她不死心地又盯上了宋知渝了。
沈峰脚步一顿,他不是没打过宋知渝的主意,可没一次成功的,反而还被算计了好几次。
“那逆女见不得你好,怎会愿意帮忙。”沈峰冷哼一声,心中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