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大哥,俺是尖山咀生产队的队长,俺姓陈。”
陈富贵干咳了两声,看向王富。
“陈队长,你来的正好,俺们爷俩大老远从马家沟过来,是来接儿媳妇的,结果这大妹子撒泼打滚的就是不放人,你得给俺做主,这嫁出去的闺女哪有总往娘家跑的,你说是个理不?”
王富的心态好的很,面对陈富贵,一点紧张也没有。
“陈叔,不是这回事,他们要把俺弄到马家沟去,说是顶替俺姐,叔,他们这是犯罪啊!你可要给俺做主!”
不等闻秋芬说话,石凤先开口。
“大哥,这是......石凤丫头说的是真的?”
听到石凤的话,陈富贵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如果他们真是来找石兰的,那他说不出别的,就是真和闻秋芬一家子起了点冲突,他也只能劝劝,毕竟这是家务事的范畴。
在农村,亲家之间有摩擦太常见了,别说他一个生产队长,就是公社书记来了也是一样,清官难断家务事嘛!
可要石凤说的是真的,那性质可就变了!
“陈队长,石兰是他们老石家的闺女,嫁到了俺们老王家,那就是老王家的人,死了也得埋在俺们老王家的坟地里,现在这石兰跑了,人影不见,俺们不到家里来找去哪找?大妹子死活不交人,俺们也是没招,反正都是他们老石家的闺女,石兰也行,石凤也行,总之俺们不能空手回去吧?”
听到王富的话,陈富贵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这是要耍流氓啊!
“大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石兰咋到你家当儿媳妇的你心里没数吗?再说了,人是在你们家没的,按理说要找也该是娘家去找你们要人,俺还没听说过来娘家要人的,更别说要把人家闺女强行给掳走的,像四丫头说的,你们这是犯罪!”
陈富贵脸色沉了,但话还是留了余地的。
毕竟这事他不想往深了掰扯,不想把自己媳妇给扯出来。
“犯罪?陈队长,给俺们保媒拉纤的是你媳妇吧?咋地,这当媒婆的光顾着扯线,人没了她不管?”
怕啥来啥,王富还真就拿戚芳说事了。
在农村,媒婆这个行当是个积福的,做的好的确是不错,过年过节的新人也会上门拜年,拎点东西,表达谢意,但如果双方出了啥问题,媒婆也很可能跟着倒霉。
前两年,公社就有对新人因为女方背着男人找汉子,结果闹出了人命,男人杀了媳妇后觉得不解恨,又冲到媒婆家把媒婆抹了脖子。
“放屁!俺管天管地,还能管着他们小两口屋里的事啊?再说了,小两口闹点矛盾,石兰想不开出去转转,咋地,不行啊?你们整的这出是要干啥?俺给你们保媒还保出毛病来了?”
就在此时,戚芳急匆匆的赶到了,正好听到王富的话。
戚芳和陈富贵可不一样,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敢和人拼命的女人,王富这么说,她肯定不能惯着,所以人还没露面,声音就先传进了众人的耳朵。
“大妹子,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好听了,要不是你当初拍着胸脯说石兰是个好的,能跟二虎好好过日子,俺家能捡那双破鞋?二虎前头找的三个女人,哪个不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
“呸!真是不要脸给不要脸开门,不要脸到家了!还清白大姑娘?你家啥情况自己心里没数吗?前头三个都是咋死的用俺说吗?”
戚芳气的狠了,也不管这事说了会有啥后果,铛铛铛的说了一通。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就别怪俺爷俩不给你们留情面了,俺们老王家就剩俺们爷俩了,要么就把这丫头带回去替她姐给二虎生儿育女,要么就俺们今天就是死在这,也得拉她当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