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就走一趟吧!”
于春晓紧绷着的脸顿时松懈下来,简单的换了件衣服,连行李都没收拾,就跟着许大炮和江明浩出了门。
于成原本也要跟着一起,被于春晓拒绝了。
于成没好意思坚持,他知道自己的本事,的确是给妹子帮不上啥忙,还很可能拖后腿,他能做的就是守好家里这一亩三分地。
许大炮开着车,方向盘转的差点冒火星子。
于春晓被吓的脸色更加惨白,一双秀手紧紧的抓着侧边的安全扶手,生怕被甩出去。
来的时候开车用了半个小时,回来的时候,连二十分钟都没用上。
许大炮把车停回小院,又从正房抓了个大帆布包出来,帆布包鼓鼓囊囊的,塞满了东西。
“都是换洗的衣服,牙缸牙刷啥的,还有粮票.水壶.......”
许大炮把帆布包往肩膀上一挎,甩了一下油乎乎的大背头,做了个向前冲的姿势。
于春晓翻了个白眼。
如果不是看在江明浩的面子上,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带上这个神经病的。
三人都属于雷厉风行的性格,从小院离开后就脚下生风似的往车站赶,运气不错,赶上了开往深市的最后一趟火车,虽然需要转车,但如果赶不上这趟,就得等一宿了。
上了车,原本只有硬座,但是许大炮不知道怎么跟列车员说的,竟然补到了三张卧铺。
“于姐,这回瞧着我的能耐了吧?要是没卧铺,坐到江市,屁股都得硌出血泡来。”
许大炮嘚嘚瑟瑟的把补到的卧铺票在于春晓眼前晃悠了一下。
于春晓气的要死,哼了一声,擦着与大炮进了卧铺车厢,路过许大炮的时候,还不忘用高跟鞋在许大炮的脚背上狠狠的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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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啊!浩子,看到了吧,我爹说的都是真理啊!”
许大炮抱着脚丫子,嘶哈嘶哈的抽了几口冷气,对着于春晓的背影大声喊。
江明浩有点脑瓜仁子疼。
许大炮小时候虽然也彪,但是嘴没这么贱啊!
为啥几年的功夫嘴就长歪了?
“哎,哎,浩子.......”
看到江明浩没搭理自己,也擦着自己过去了,许大炮立刻一瘸一拐的追了上去。
夜里,伴随着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江明浩听到隔壁铺上隐隐约约的对话声。
声音压的很低,但也许是江明浩听觉灵敏,也许是江明浩对即将到来的经济改革开放过于关注,两人的对话声江明浩听了八九成。
改革的春天真的要来了。
看来他的这趟深市之行,不仅是解决黑仓和老白的事,还能有意外收获。
这边江明浩在心里畅想改革开放之后自己的宏伟蓝图,下铺的许大炮则是鼾声如雷,呼噜声之大,甚至盖过了火车摩擦铁轨的声音。
于春晓被烦的不行,把自己的枕头扔过去,奈何根本就没有砸醒许大炮,枕头反而被许大炮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于春晓咬着牙,恨恨的把被子蒙在头上。
漆黑的夜里,三个人在各种心境之下度过,直到黎明的曙光撕破东方的黑暗,火车抵达了中转站江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