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还说早上一起吃个饭的,府里的厨子煮了皮蛋瘦肉粥,我每次说想让你尝尝,但是每次都错过了。”
然,他正说着,郝姨的声音却一面压过了他去,萧子窈捂了捂听筒,便闻到一股子咸香,原是公馆也吃皮蛋瘦肉粥,世上巧合总太多,但是好巧不巧,不巧的都很巧,总不如人愿。
“错过就错过了,错过了又不会死人。”
话毕,她便啪的一声撂下了电话。
李大夫不刻便到。
听脉的时候,沈要就立在萧子窈最爱坐的那把丝绒椅子的边上,一动也不敢动的,像罚站,仿佛他做了错事一般。
他比谁都紧张,所以只管背过手去,指甲反反复复的挠着掌心的伤疤,越挠越痒。
李大夫眉心微皱,随后收回手来。
“怎么样?”
沈要立刻抢先问道。
李大夫忖度着说道:“说来也奇怪,夫人这身子虽然还是偏弱,但着胎像倒还算稳健——一般来说,身子骨不太好的、又受了惊吓的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多半是稳不住的,孩子稳不住,大人便要跟着稳不住,轻则上吐下泻,重则卧床不起,可能闻到肉味儿都要犯恶心呢,可夫人看上去倒并不打紧。”
话毕,他便又转头与萧子窈问道:“夫人可觉得身上有哪里不爽利吗?”
萧子窈想了想,说:“没有。至少这几天都没别的问题,能正常吃东西,只是我这两天不知为什么忽然特别喜欢吃虾,变得有点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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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夫顿时展笑道:“哎,不对,夫人那不叫挑食,那叫沈军长照顾得好——不过这么看来,这胎恐怕真是命中注定了,命中注定两位这时会有个孩子,也命中注定这个孩子不会让夫人遭罪受苦,简直懂事得很呢!”
说罢,他便取了纸笔来窸窸窣窣的写下几幅方子,并附了维生素药片一瓶。
谁知,沈要一见却说:“我看书上说,吃药片不如吃虾,或者别的。”
李大夫微微一愣。
“沈军长有心了。”
他和声道,“我是怕哪天您忙起来忘了,便想着开瓶药片给夫人的,您若是有自信日日都记得住食谱,那这药片其实不吃也可以。”
“记得住。”
沈要点点头,“我也不忙。”
他仍旧守在萧子窈的跟前站着,寸步不离。
李大夫于是笑了笑,又说了些吉祥如意的好话,便告辞了。
萧子窈终于侧目瞥了他一眼。
“你还知道维生素药片这些呢!”
她轻声道,“说来听听,你是什么时候偷偷看的那些书?我可不知道你原来还是条博学的狗狗。”
沈要默了默,却是静止良久,方才开口应道:“是昨晚看到的。”
他话音很轻,像落雪,萧子窈忽然就哑住了。
“萧从玉的书上写了,说,如果你怀孕了,要好好照顾你,替你调养身子。”
他说。
“我看到了,然后就跟着学了,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