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他二人只在营前的栅门边上站着,来来往往之人既有卫兵又有难民,偶尔又叽叽喳喳跑过去几个头发脏乱的小孩子,总有人看过来,却没有人插得进来。
萧子窈一瞬失笑。
“逗你的。既是来看你的,那肯定要认认真真的看了你再走。”
沈要于是接过了那食盒去。
“来看我做什么。”
“唔,我想想……我呢,其实是来看看你到底有没有骗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好好的把城北经营起来了。”
他听出她话里的玩笑,也明明白白的清楚,玩笑就是玩笑,是逗乐的而非真的,偏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好笑,甚至还觉得委屈,就说:“那你根本就不是来看我的。而是来看我的工作。”
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有真心实意。
就仿佛,倘若萧子窈心中想的不是他,他便要难过的死掉了一样。
谁知,那厢,他话音甫落,萧子窈却是眼波清柔的望定了他去。
“呆子,你想不想我?”
沈要想也不想的应道:“想。”
“那看来,你的工作应当做的不错。”
她只管理所应当的说道,“想我,不也是你的工作之一吗?”
他一瞬哑然无言。
偏偏,萧子窈话还没完。
“我只是觉得,你如果很想我,也很听我的话,那你的工作一定会按我说的认认真真的做好吧?”
她以一种训狗时特有的温柔与严厉安慰着他。
也许,旁人听了这番话,多半不会服从。
却唯独这样的一个他,虽然名叫沈要,但从未有人觉得他重要,又因为不重要,所以既不会被骂,也不会被夸,更不会被指望,也绝不会被惦记。
如此,无论萧子窈说些什么,他自然都以为无比受用,且欲罢不能。
“再,多夸夸我吧。”
沈要忽然低声说道,“不夸我也可以。和我多说几句话,就好了。”
萧子窈于是轻轻的点了点他的心口。
她今日穿得很是朴素,蓝白方格的长身旗袍,应当是她曾经嫌弃太过寡淡便压箱底的那一件,平口鞋,不显高却好走路,很像学生的打扮,不吸睛,但可爱。
沈要不太满意。
“六小姐。”
他忍不住的问道,“为什么今天不穿风氅。”
萧子窈就瞥他一眼,又轻轻转了转身,说:“这样穿不好看吗?”
“好看。”
他说,“但是看着冷。”
“你也知道是看着冷,又不是真的冷!”
萧子窈笑笑,“你难道不觉得这样穿很像报社的女记者?就当我今日是采访你来的,你不